他的打招呼就好像没听到似的。
他怎感觉这几人对他的态度与进来之时的有些不一样了呢?
带着这些疑问,张浩离开了百户所。
从百户所出来后,张浩便转去一家酒肆买了三只酱鸭子外加两坛子的烧酒。
他第一天就职必当与下面的那些兵丁搞好关系才行,而这些酒肉就是搞好关系最快速有效的办法。
买了酒肉,没走几步路便到了东直门。
东直门络绎不绝往来于城中的行人宣示着大明京师的繁华。
在靠近门洞的城门外面摆着一张破败的方桌,几个兵丁四仰八叉的靠坐在方桌前的长条凳上吹牛说笑。
而在城墙根下的还有一年老兵丁却远离这些喧闹,独自一人晒着太阳。
张浩远远注视了片刻他将要就职的地方和他将要管理的手下后,才抬脚走至了那方桌前,抓起腰间的牙牌,朝几人亮了一亮,微笑着道“某张浩,新任的东直门小旗,往后请哥几个多多关照。”
这些人都是老兵油子了,资历远在张浩之上。
张浩若是想要顺顺当当的混下去,便不能摆出小旗的身份居高临下的与几人对话,而是要先放低身段,与几人交上朋友才行。
张浩开口,几人瞧了张浩腰间的牙牌一眼,一人不屑开口问道“你就是安乡伯府中的那个庶子?”
出身岂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对这个身份张浩也不能否认,点头应道“是,家父确是安乡伯,某也的确是庶子出身。”
张浩才刚承认,又一人诧异道“这倒是不像啊?”
张浩比他还诧异,既有诧异,那便要问,张浩开口问道“不像什么?”
这人脸上带有些尴尬,却是不回答了,摇头回道“没,没什么”
旁边一人却是接了过来,大喇喇的道“这有何不能说的,他想说你看起来并不像街头巷尾的那些议论啊?”
张浩回忆了许多遍原主留下的记忆,就是想不到街头巷尾有关于他的议论到底是什么。
张浩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道“哦?不知街头巷尾是如何议论某的?”
那人也不做保留,掰着指头继续说道“草包,窝囊废,胆小鬼这些你都不知晓?”
原来如此!
他就说百户所曾为他指过路的几人前后态度怎有些不一样呢,八成也是因为这个吧?
不过,要是说这个的话,张浩倒是也知晓些,这个不仅在原主的记忆中有,他穿来仅三日便已经从府中下人口中听到过不少了。
对那人当面说的这些话,张浩未有丝毫怒意,这些都是原主真实存在过的,他也否认不了。
张浩点头应道“要说这个某倒是听过。”
这下倒是轮到那人诧异了,问道“你竟不生气?”
这个诧异在场众人都存有,张浩把手上的酱鸭子和烧酒往方桌上一放,道“某之前太过自暴自弃了,浑浑噩噩虚耗了十几年,某现在突然想明白了,人生在世也总该是努力做些事情,这样方才不算白来一遭,好了,不说这个了,某今日刚到此也没何能拿给各位兄弟的,这是某的一点心意,待下值后,咱哥几个喝一块几杯,往后在这东直门便请哥几个多多关照了。”
张浩的名声如何不重要,只能能把实实在在的东西摆上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张浩的烧酒才刚上桌,那个才直言不讳述说过街头巷尾对他议论之人便一把接了过去,急吼吼的道“等何下值,现在便喝!”
几人纷纷附和,跃跃欲喝,张浩也不做阻拦。
有人摆开了五个碗,有人开了烧酒直接往碗中倒。
“这地儿找不了够数的碗,我们几个便轮着来喝吧。”
“老杨头儿,有烧酒和酱鸭子,你来喝点?”有人朝靠在城墙根晒太阳的老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