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夜的考虑,于诗言决定到医院去看莫舒悦。不论莫舒悦对她的成见多深,恨意多浓,她觉得自己仍然该去一趟。
于诗言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钟,相信莫舒悦已经醒了,清晨的时间,大家的情绪都比较平静,也许她们可以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谈一点话。
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她甚至不想让顾凌知道,直接走到莫舒悦的病房。
她已经决定用最真诚、坦白的态度面对莫舒悦,所以毫不犹豫地就敲响房门。
过了一阵,里面没有回音,莫舒悦没醒?那个特别护士呢?不可能也睡着了吧?再敲两下,她轻轻推门进去,令她意外的是病房里根本没有人,床上整整齐齐,病房里干干净净的。莫舒悦呢?
她很吃惊,很担心,莫舒悦不会在半夜里想不开又伤害自己吧?她人呢?听莫舒彦说至少也得住三天医院,她人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身走出病房,看见匆匆而过的一个护士。
“你好!请问这间病房的病人呢?”于诗言问。
“你说莫舒悦?她一早就出院了!”护士打量一下于诗言。“陈大夫替她签的字。”
“哦——谢谢!”于诗言透一口气。原来是出院了,可是,只休息了一夜就可以出院吗?医生怎么肯签字?
“陈大夫现在可在医院?”
“可能不在,昨夜他是夜班。”护士摇头。
谢过那名和气的护士,于诗言准备回家,在医院门口遇见林宛如。
“宛如。”
“诗言,你来医院有事?”
“你呢?宛如,你来这儿干什么?”
“探望病人。”
“诗言,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莫舒悦为情自杀,你和顾凌相拥到医院探望她的新闻。”
新的一波流言又来了。于诗言心中苦涩。
“我本来想看看她,跟她谈谈的。”于诗言说。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林宛如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怎么突然婆婆妈妈起来?还妇人之仁呢!”
“你不了解,莫舒悦的内心也许真的痛苦。”于诗言说。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把顾凌还给她,”林宛如笑起来。“顾凌是人,不是东西,不是物品!”
“我不是这意思,”于诗言叹一口气。“或者我异想天开。我总觉得我们三个之间可以寻求一种谅解!”
“哎,哎,我说诗言,你省省心吧!”林宛如小声嚷。“莫舒悦那个人——算了,我不劝你,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难道不明白她想自杀是故意做给你们看的?”
顾凌也这么讲,莫舒悦故意做给他们看的,但是——她始终认为莫舒悦内心痛苦,莫舒悦矛盾,莫舒悦绝非故意,伤害自己难道不痛?
“我回家去好好想想,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去忙吧。”于诗言跟林宛如告别。
她不明白自己,她应该敌视莫舒悦的,但是她不但不恨,而且越来越同情,这是林宛如说的妇人之仁吗?
她走出医院,坐出租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她对莫舒悦可是妇人之仁?可是妇人之仁?她一直觉得,爱情该是甜美、温馨的,不该残忍,谁说在爱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爱情不该残忍。
回到小区,于诗言看到莫舒悦在单元楼门前等着吧。
莫舒悦木然站在那儿,苍白着一张脸,嘴唇也发青、发紫,眼睛却是浮肿的。
于诗言请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又给她端了一杯热水。
“莫舒悦。”于诗言心中恻然,又有说不出的歉疚。“我到医院去看你,谁知你却来我家了。”
莫舒悦漠然看她一眼,没有生气,没有光芒,也没有生命的一眼。
“我来比较好!”她冷淡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