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早,孔意第一个起床,将睡裙拧成麻绳,挨个儿抽打她们几个的床栏杆,喊她们起床。几个人挤在洗手间里梳洗打扮,一起背着书包,跨越大半个校园去劳动。多么痛苦的周五啊!
好在值得高兴的是,南区的少数民族餐厅有好吃的烤包子,早餐来上一个,也是美美的。
海边的早晨,太阳就已经很高了,阳光像一根根缝衣针,穿过阳伞,扎到脸上。
几个人去找导员签到,然后去找保安大爷领了打扫把,将书包扔到花坛上,便扫起院子来。
孔意低着头,扫地很认真。
“哎”,突然,有个人打断了她的沉思。
孔意抬头,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脸,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他看到孔意懵懂的眼神,也懂了,笑着说:“这么快就忘了,昨天,茶庄”。
“哦”,孔意想起来了,笑了笑,随即恢复了戒备的样子,客气地说:“找我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他慌忙摆手,笑着说:“我也是学生,我来这里上课”。说罢,指了指身后的老教学楼。
孔意顺着他的手指,转身看了眼自己系的教学楼,没作声,侧过身,让了让路,说:“师哥再见”。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孔意这般不给面子,咧了咧嘴角,走了。
“老大,谁呀?”谷云隔着两三米,大声地问。
孔意有些尴尬,抬手示意她小点儿声音,然后指了指谷云身边的普舞,意思是,你问她。
谷云去看普舞,却见普舞脸红到脖子,低着头挥舞着扫把,小声说:“我们店长”。
“嗨,那你脸红什么?”谷云嬉皮笑脸地说。
普舞有些羞恼,伸手一把抢过她的扫帚,两个人打闹在一起。
孔意在一旁放空大脑,低头刷刷扫着马路,等她们两个玩闹够了,自己也扫到普舞身边了,问:“他是茶庄的店长?他叫孔意吗?”
“不是,他叫文波。孔意大概是老板吧,反正我没见过”,普舞拿脚挑着扫把,耍着杂技。
“哦”,孔意低头陷入了沉思。也许,这就是巧合吧。
大三的课程已经有些两极分化了。想考研的,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想找工作的,反倒是轻松了些。学校领导很人性化,组织大家参加了教师资格证考试,有愿意考的,就报名,考试简单极了,轻轻松松就拿到资格证了。孔意觉得这是个大便宜,便报了名。
妈妈一直是鼓励孔意考研的,起初,孔意也动了心思。参考书也买了。
可翻了没几页,瞌睡上来了,眼皮打架。孔意也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自己那点儿学习的天赋,高中就透支干净了。
教室里人不多,老师也理解大家的苦处,并不做过多要求。
可是,孔意还是按照课程表,认认真真地听课。哪怕是瞌睡了两个小时,也坚持每节课到教室去瞌睡。
孔意的计算机课挂了科。挂科不可怕,可怕的是,第二年,这项针对文科的课程取消了,无奈之下,孔意只得跟着物理系的师弟师妹上课。更是如听天书。
不过,孔意喜欢去物理系听课,因为,物理系的楼前,有两棵大如伞盖的合欢花树。孔意喜欢那两棵树。
谷云不知从哪个杂志上学来的,涂抹蜂蜜可以缓解晒伤。便立刻行动,拖着孔意去超市各买了一瓶洋槐蜜。两个人躲在卫生间里,互相帮助,将蜂蜜均匀的涂了全身。孔意深信不疑,闻着自己身上香香甜甜的味道去上学了。经过这两棵树下,照旧坐下来待一会儿。
今天不同往日。不一会儿,孔意的全身爬满了小小的飞虫。吓得孔意顾不上其他,飞跑回寝室,恶狠狠的冲澡。虫子洗掉了,点名也错过了。坚持了一个学期的计算机课,又挂了科。
从此,孔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