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件事交由我,恐怕比给王兄更合适!”容靖似乎没有想到容渊会如此回答“大祭本就由我辅佐,况且哥哥这么多年来未能理事,对神宫里各个部门也不甚了解,万有台首神为我的灵术上师,天枢阁刑律台铁牙的情况儿臣也都略知一二。我本就主张将这些野兽折腾到没了力气再送上祭台,王兄未能允准,故而才出了这样的事!”
“一个都没用!”狄世炀不耐烦地打断容靖“让你监理,你就是这样辅佐你的哥哥吗?雪人不过蛮族,算什么东西,也敢跑到大祭上来闹?他们蠢就罢了,你们两个有些王子的样子么,我如何要相信你们能统领神族?”
“回父王,儿臣不敢。”容靖住了口“儿臣只是认为,如此大事一人专断,恐怕是危险了些!”
“父王,我两日后便启程去东澜海。”容渊诚恳道“这件事,前后都由我来负责,也请父王去相信儿臣一次,查清原委,必来复命,必定守好这枫宴城。”
狄世炀冷哼一声。
容渊应着狄世炀,只有和如今的神君对视,那双眼睛里,当年透着震慑人心的戾气,他才能懂得那骨血中疯魔般的执着欲望缘自何处,当年攻鹿阳城时冲杀在最前,直取王子性命。一言不发将整个鹿麟神宫中所有活着的人都分明生死去处,擦干手上的血,登高一望,笑着说这城从后就叫做枫宴城。
枫宴神宫,只因为那日的枫叶红尽,鲜如血,满城尽染烽烟之中,唯独枫树林立,神之盛宴。
枫叶红尽,鲜如血,神之盛宴。
对于一个征服者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吉兆,而神君狄世炀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向前进攻的机会。
心如磐石,肆意杀戮,在他眼中,独有一块扩张的版图,除此之外尽是荒芜。
而今,他眼中的戾气沉滞如石,任是谁看上一眼,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狄世炀漠然看了容渊,沙哑的嗓音里“如今雪人都这么随意骑到你头上来,别怪其他神族看不起我们!不懂得进攻,就是不懂得防守,我如何相信你!”
狄世炀向来不信任何人。
包括容渊与容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