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唇角一笑。
这小丫头还从来没输过。
即使面对绿辰那样的恶犬,都是当仁不让的一个“打”字,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她高兴一点。
“输了。”她擦干眼泪,轻描淡写。
“真的输了?还有能赢了你的人。”容渊有些诧异。
“是梅菁。”千懿淡淡地说“是我的疏忽。”
“梅菁怎么会赢过你?”容渊疑惑,摸了摸千懿的额头“你生病了吗。”
“嗯,小风寒,不打紧的。”千懿趁着这话往下溜,又摇摇头。
“小风寒。”容渊握住千懿瘦削的双肩“那为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来这里哭。”
千懿本想赶紧把这一页揭过去,但容渊就是有这种毛病,就是喜欢在某些时候刨根问底,虽则唐突,却能一下子打进人心里。
“因为……”千懿将手放在容渊手上,顿了顿“我想你了。”
她从前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容渊一怔,仿佛浑身的疲惫都在瞬间卸下了那般。
“我也是,在东澜海的每天每一刻,我都在想你。”
他感觉怀中的小人儿动了动,她用手指在他背后画着圆圈。
他连忙松开,脸颊贴在她的鬓角,轻轻地厮磨,她的脸很冰,他又抱得用力了些。
“想我了就告诉我。”容渊说“我会回来看你。”
“嗯。”千懿点点头。
“什么时候想要我回来,传信给我。”他想拿出王子的气势重重叮嘱一句,满怀的心疼却让他的语气那么软,近乎耳语,太了解千懿的秉性,不到十万火急的危难关头,她绝对,绝对不会叫自己回来。
“听到了吗。”他说“有任何应付不了的事情,都告诉我。”
“什么时候想要你回来,就传信给你,有任何应付不了的事情,也都告诉你。”怀里的小人儿乖巧地重复了一遍。
她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听起来软软闷闷的,他的手碰到她背部的蝴蝶骨,硬而薄,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似乎将棱角抚平,她就能好受一些,她的肩膀微微动了动,又往他怀中深处挤了挤。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华渊殿檐角春漏滴滴落雨。
千懿在这暖烘烘的怀抱中快要睡着,青檀和柏木的香气犹如梦境,下了几次决心才终于开口。
“你是不是还有事,别耽误了。”
“嗯,我还有很多事。”容渊说着却并不动,摸着千懿的头发,突然认真地看着她,这句话他想了很久,才有勇气说出口。
“千懿,你退出这场战争好吗,若是我一个人,生死无畏,但有了你。”容渊顿了顿,那句“我害怕”硬是被他咽了下去。
正如他所料,千懿摇摇头“紫棠已经注意到我了。”
容渊眉头一皱,眼前浮现出紫棠美人心计的脸“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还有丘玥姑姑和伏闻上师,洛枫和玄烨,不怕的。”千懿微笑“再难的事情,都会又解决办法,何况还有他们,你不用担心我。”
容渊左手抚上千懿的脸,刚刚那一刻,这张脸上闪着某种锋利的光,但他心里却是那么疼,那光芒是决绝的,痛苦的,像剑一样刺进他心里,他的手放在她的颈窝上,她的头发毛茸茸的。
唯独那双眸子在暗中犹如雪一般发亮。
“别这么看我。”容渊说“再看我,我就走不了了。”
“你快走吧,东澜海的战报我看过,路叔这暗桩被拔掉,夜大将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千懿深吸一口气“东澜海是世迦最珍贵的土地之一,保住东澜海,比什么都重要。”
千懿握住容渊手,稍稍偏过头,很快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和容渊隔得远远的,回过头,
“是世迦给了东澜海未来,东澜海永远都是世迦的明珠。”她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