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不屑,这种货色他有把握十招之内致对方于死地。
但现在有求于人,地位也不如人家,表面功夫必须做足。
花才干瘦黝黑的脸上升起谄媚的笑容,恭敬道“花才见过成爷。”
吕成坐起身,臃肿的身躯压的木板吱吱作响,伸出短肥的手臂,端起旁边木桌上的茶碗,将碗中劣茶一口饮尽。
“花兄弟,是你呀?”
他放下茶碗,似乎才看到花才,笑呵呵道“今儿怎么有兴致来赌坊了,想耍几把?自家地方随便耍,赢了算你的,输了算老哥的。”
他又压低声音,接道“别看老哥这地方简陋,盘子里的银钱可不少,你若有兴趣,让六子带你耍耍。”说完后,还隐晦的给花才打了个眼色儿。
吕成这人不仅武功一般,还蔫损坏,依靠赌坊的便利,让不少人欠他银钱,没价值的人敲骨吸髓,有用之人银钱不用还,拿人情还。
在这坟墓下的赌坊里,催债的事都是别人去,他在一边唱红脸,当笑面虎放银子,对他来讲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对别人却是利滚利的高利贷。
最终欠钱之人,银钱越欠越多,泥足深陷难以脱身,最后只能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在吕成心里,眼前这个刚入伙才一个月的花才,人如其名,还算是个人才。
其人敢打敢杀,心黑手狠,短短光景便在帮里崭露头角,他想拉拢花才为己效力,让他欠自己的钱便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呵呵,先谢过成爷了,今天还有事儿,下次有机会一定来成爷的场子耍上几把过过瘾一定一定”
花才敷衍的干笑几声,随意敷衍了几句,混过了耍钱的话茬儿,话锋一转,说道“成爷,最近朱屠子不是想娶个媳妇嘛,我这儿有一个人选,您看怎么样?”
说着,他提起木桌上的泥壶,给吕成喝空的碗续上了茶水。
朱屠子明面是荷盛村的屠户,暗地里却是粗衣帮的人,为人凶残狠毒,娶过两个婆娘,不到半年皆死在他的杀猪刀之下,其最后一个婆娘,刚刚杀了不过半月光景,如今又想娶新妻,曾在帮里当众承诺,谁能促成此事,便给十五两银子当做谢礼。
“啧啧,怎么回事?在这地界儿,还有哪家棒槌,愿意把闺女嫁给那个杀猪的?”
吕成拿起茶碗,一口喝了大半,啧啧了几声,面露敬意。
“这个,可以有。”
花才一脸讪讪,将破道观碰见杨小月的事说了一遍,着重说了铜猫被买走那段。
“你小子不会被骗了吧?”
吕成怪异的盯了花才好一会儿,砸吧砸吧嘴“村头的确有个张铁匠,至于这王大爷我是没听过,二丫头,小石头叫这种名字的孩童,荷盛村里至少有十几个,花兄弟,这铜猫卖的有点草率了。”
花才尴尬的咽了口唾沫,没言语。
吕成皱了皱眉,追问道“你什么想法?对了,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花才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她她她没说。”
“”
吕成看向花才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逐渐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该讲的都讲了,花才僵硬的别过头去,躲避吕成奇怪的眼神,能不能找到小丫头,找回铜猫,就看这次吕成帮不帮忙了。
良久,吕成叹息道“这样吧,不管那个小丫头是不是本村的,老哥都帮你把铜猫弄回来,至于那个小丫头,敲晕了卖给朱屠子,可行?”
“多谢成爷!”花才大喜连忙躬身行礼。
吕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挥手吩咐一名瘦小男子过来,附耳嘀咕了几句,瘦小汉子点头表示明白,一路小跑出了地下赌坊。
见花才在一旁神情恭敬的垂手而立,很是“乖巧”。
吕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人情没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