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岭里长蛇谷那条土路,他前几次下钩子都是在荷盛村附近,想来,这次多半也是。”
“至于杜财旺当时钩的什么人,是哪路的肥羊,放哨的崽子们没见着,那个人一直坐在马车里没出来过。”
庞大海说完后,似是怕老柳不信,他抬手指了指堂内某个短小精悍的青衫中年人,道“李二苍方才把当天在山里溜达的弟兄又仔细问了一遍,确实没人见过马车里的人。”
李二苍乃是狐营的二号人物,平时为人谨慎务实,他办事说话老柳还是放心的,他说没人看到,那多半是真的没人看到。
“唉”
老柳暗叹了一口气,期待落空,心中不免失望。
三条线索中最有用的线索断了,无人识其貌,想找到这个人,太难了。
若是其他村子还好办,但偏偏是那荷盛村。
荷盛村地处交通枢纽,每天路过荷盛村的行人武者,镖局货行,马车旅人斗量筲计,要找一个不知男女,不知老少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水中捞月。
线索无用,凶手难寻,聚义堂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老柳站在三具尸体旁,皱着眉,怔怔的盯着它们,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熊凶雄在老柳右侧,注意到老柳的伤耳已经结痂。
那森白的耳骨不规则的挂着几缕血块,半边脸连同脖子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干涸血迹,看起来甚是可怖。
“啧”熊凶雄心中掠过一丝微弱的对老柳的同情,而后,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黑牙根,粗声道
“老柳,要不待会让手下的弟兄们,和附近的山民樵夫打听打听,说不定有人见过马车里的人呢?”
刚才的一切熊凶雄都听在耳里,寻思许久才想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难啊”
老柳闻言苦笑,心中暗暗摇头,这种撞大运的方法,他能等,虎爷可等不了。
果不其然,熊凶雄尾音刚落,石台上便传出孟虎阴沉隐怒的声音
“老柳,第一条线索似井中之月,太不牢靠,那剩余两条线索呢,快速速道来,不要在啰嗦了,本寨恨不能即刻将凶手碎尸万段,以解某心头之恨!”
“是,虎爷。”
老柳对孟虎的急不可待没有丝毫意外,暗叹一声,略一定神,道“其二,乃是创口。”
他伸手指向司空延和孟洺海的尸身上的伤口,说道“司空延腹部乃是刀伤,从伤口上看,伤他之人刀法高绝,却无内力,若此人身负内功,这一刀足以将他腰斩;
少寨主心脏致命处乃是剑伤,是极度狠辣的一剑,直接要命的一剑,从伤口上看,少寨主心脏不仅被利刃洞穿,还被雷属性内力彻底轰碎。”
‘彻底轰碎’四个字刚落,如引燃导火索。
突然间,聚义堂内,砰!一声巨响,似是空中响了一声炸雷。
青石台上,孟虎赤着眼睛,喘着粗气,狠狠一掌拍在长椅扶手上“若让本寨抓到此贼,定将他扒皮抽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爆响过后,便是咔咔几声脆响,大腿粗细的黑色铁木扶手,裂出几道蜿蜒曲折的缝隙。
洞内石壁上斜插着根根火把,一团团橙黄火焰妖娆摇曳,正自静静的烧烧着,从石台处溢散的气劲,压的壁前排排火团,一阵阵扭曲变形。
气劲外放,孟虎动了真怒。
堂内静默了几息,庞柳二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行礼,抱拳道“请虎爷息怒,请虎爷息怒!”
其余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呼啦啦跪倒一片,参差不齐高喊道“请虎爷息怒”
在台下诸人惊畏余栗的眼神中,孟虎盯孟洺海的尸身良久,勉强平复因过度愤怒而纷乱的气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柳,继续讲!”
老柳暗吐一口气,心头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