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弟莫不是认为此事很重要?”
对于季弟李贤突如其来的一番言语,斜靠在门扇边的李志学着当日李贤在乾祐的语气,笑问道。
李贤摸了摸鼻尖,他算是懂了。兄长早就知道广陵郡王的真实身份,亏他想帮着赵大金主掩藏。
也是,能成为华州解元,又自幼聪明的兄长,又怎不会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出事情真相。
他大意了!
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后世人的高傲看待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殊不知正是这种偏见,才导致一桩又一桩的意料之外。
李志见李贤有些沉默,以为季弟好面子想问又不好自己出言。他笑了笑,索性主动解谜道“季弟想不到吧!广陵郡王登临乾祐县衙的当日,我就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甚至连父亲早就知晓,只是怕你知道了,又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
到是现在,你既然知道了,那藏着捏着也没什么必要了……”
李贤挠了挠头,没想到他以为“全世界只有他知道别人都是笨蛋不知道”,现在反过来是“只有他还被家人蒙在鼓里”。
不对,还应该加一个微服私访的广陵郡王赵元俨。
李贤回过味后,这才发现兄长自相识赵元俨以来,尤其是今日的种种看似简单的作为,都透露着一丝丝深意。
他试探着问道“那兄长今日有意让小弟把水泥,改良水车之物赠于广陵郡王,又是何意?
难道料定对方事后会补偿?”
李志长叹一口气,有些惋惜道“为兄是在给季弟送机会啊!
广陵郡王要这些技术方法有什么用?
还不是献给当今皇帝。
献给了皇帝,皇帝最少能记住你这个人,且在发现你所赠之物的巨大价值后,说不定一高兴,便特赐第于你。
不用像为兄一样寒窗苦读,即有了进士出身,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其实季弟以前要是多读书也能知道,此为恩科。”
恩科!
特赐第?!
不用读书就可以中进士?
那不就是保送吗?
还是保送入官!
前世就是凭着高中三年的优异成绩和无数竞赛经历,即以保送生进入顶尖高校深造的李贤,对这些操作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这一次咸鱼数十年的他有了考进士的想法后,能不考而中的机会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流失了。
可叹他是个十足十的理科高材生,就算大学时,也是一心学习,或写论文,之后的大把时间都为科研所占据。
故而,对于文史类的东西略懂,自然而然把“恩科”这种捷径给忽略了。
李贤脸上有些小小的无奈,到手的房契虽说踏实,可哪有不考即得进士来的诱惑大。
毕竟,钱没了,他可以想尽办法去转,得此进士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那现在还有机会吗?不如小弟把这放弃给送回去?”
面对幽暗中季弟传来的声音,李志能想象的到,平日就想着躺着赚钱的季弟李贤,此时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他佯装思索,而后学着季弟平日摇头晃脑的样子道“不可为!不可为!
广陵郡王的仆从怕是于今夜便将法子送到开封了!
季弟啊,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书,好好准备科举吧!”
兄长一定是故意的!
不就盼着他这个弟弟能老老实实地掌握学问吗?
确实,大宋的绝大部分宰相都是由科举一步步升上来的。处于同一榜的进士们,亦会拥有同年之谊,朝中有人好做官,于后从官是大有益处的。
没能躺着中进士,李贤回到住处,还心心念叨着这件事。
弄得他当晚失眠到三更,第二日被孙二狗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