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手中拿着小花伞,遮在李贤矮小的身个上,正好把他的身躯遮满,再无半点刺眼的眼光晒在他那白白嫩嫩的皮肤上。
从远处看,他就像是于荷叶下乘凉的小青蛙。
面对这般奇怪的组合,往来者无不在之面前驻足一会。
熟悉的人还会取笑道:“李家小郎,又来看厨子做饭。你可不能跟他们学,长大可是要科举做官的。”
每逢这般热情的人,李贤都会歪着脑袋,眯着眼,笑着叫对方一声“叔叔姨姨云云,谢谢关心,祝你发大财,行大运。”
任何人都喜欢礼貌懂事的孩童,何况小小年纪的李贤长得这般可爱漂亮。
于是,来打招呼的人多了,李贤小脸上得笑也越来越显得僵硬。
换了个地点,继续看人家食舍做菜,才算是摆脱这般应答的状态。
叮叮!
直到身后的学堂铃声想起,李贤才向对面也在留意他的厨郎摆摆手,然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开始往学堂门口赶去。
学堂门畔,摆着许多小商小贩,多是些大宋特产的零食,如那被烙的黄灿灿的烧饼,还有冰糖葫芦。
想到兄长李志在学堂内学习了一下午,铁定是饿了。
李贤路过小摊时,和小贩讲了会价,接着从母亲给他绣的荷包里,掏出了十文钱,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糖葫芦,自是专门挑的时少糖的,且只沾了一点蔗糖沫沫。
他年纪小,不能吃太多甜的,而兄长李志,正巧六岁,处于换牙的关键时刻,自也不能吃太多的糖。却是上面的山楂很好吃,很开胃。
行至学堂门口,能看到,一些五六岁的“幼儿园”学子早早离开,却是一些于学堂进学的“高年级”学生没有被放出来。
兄长李志按年纪本属于“幼儿园”,但那些浅显的文章,他早一两年就学会了,现在自是在夫子的安排下,跳级读一些高年级的文章。这么一来,就显得有些吃力,放学留下是常有的事。
想到过上一两年,自己也要在里面摇头晃脑的背书,被夫子打手板,李贤的心里就有些不开心!
拿起为兄长买的冰糖葫芦,狠狠地咬了颗最上面的山楂,内心才好受些。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站在学堂门口,莫不是也想着进学?”
山楂尚卡在喉咙里,头顶便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李贤只有仰起头才能看清说话者的面孔。
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身青衫,手持一书卷,脸型方正,目光严肃,明显是那种“不好惹”的存在。大概率是兄长昨日给他说的,那位新来的先生。
进学?不说他不想,就算必须上学,也得过上一两年。
只是看着自己比同龄人长得太快的身个,被人当做四五岁也是情有可原的。
李贤决定“小人不计大人过”,他浅浅的行了一礼,露出一嘴小板牙:“先生,我今年才三岁,要进学也至少到六岁。”
那人似乎和李贤给对上了,摇头道:“我方才观你在桥头,那有礼有度,又和商贩熟练地将价钱,可不像是三岁的垂髫小儿。”
李贤眨巴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心中实则有些无语。他只是想在看风景,却没想到自己却成为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蔡先生!”
好在兄长李志即使抵达,用那漏风的口音,朗声一叫,吸引了男子的实现,也替他解了进学只围。
蔡先生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笑。
兄长于学堂内,就算跳级了,那也是学习的佼佼者。
果然,古往今来,老师都是爱学习好的学生,李贤心道。
但听耳边传来和之前截然不同,且是为柔和不少的声音。
“是李志,我昨日给你布置的功课可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