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大家风范。
言失者拘礼作揖,“左相教训得是。”
左相低头捂嘴,在一旁人耳边多说了两句,那人疾步而去。
……
大永朝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迈的大永皇帝艰难的扯着一张浑浊的眼,似透过满眼的纱帘,他睥睨这个群雄叩首的金銮大殿,看着这个国家最权贵的人跪于脚下,高呼他万岁。
万岁?他心里冷哼一声,都他妈的是谎言,郑就快死了,郑的天下很快就是他的。
他看向相鋫,不知道自己这个终身鳏寡的独子又能将这大永天下治成什么样子?他一稚子哪知这皇位有多艰难,堂下每一个人都老奸巨猾、心思各异,平衡各方势力以正朝局没那么简单。
可上天却为他降下祥瑞,大永百姓盛传麒麟降世,将有贤王出现。
真是可笑,郑斡旋天下,为这大永百姓打压官吏贪墨,举贤举德举孝,若不是郑,那年年赈灾的饷银一分也到不了灾民腹中;若不是郑,堂下跪着的这群人苛捐杂税、滥杀无辜,只怕是人人为奴。
可现在那群目不识丁、卑不足道、不名一文的贱民们,就因为天之祥瑞,巴不得郑早死,让位于他?
这虚与委蛇、阳奉阴违、暗道陈仓的政律,百姓觉得相鋫一人就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罢了,郑亦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这大永的未来,郑亦管不了了。
众臣发现,时隔两月,这不知哪里游历去了的东宫太子,今日终于又站上了朝堂。
叩了大礼后,这皇上又迟迟没叫平身,也不敢抬头看究竟发生何事。
那刑部尚书晏安奸诈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脑海。
今日好生奇怪啊…
这永旭皇帝艰难的抬手,勾了勾手指,引得咳嗽难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郑奉太喻登基以来,仰为宗祖之托,共四海之利为利,忧天下之心为心,勤政爱民,躬身节俭,夙夜兢兢,不敢自逸。天心人事,任人唯贤,知人善任,尽四海而乐推,非一人而独有。郑痼疾已久,思天下之治一日万机付托至重,不敢擅专。皇太子相鋫,字永朝,为宗室独嗣,天意所属,人品贵重,军功彪炳,深肖郑心,兹命其分理政务,抚军监国。百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断。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永旭皇帝这才蹙着眉,扯着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他看向相鋫,神色复杂,三分自豪三分希冀三分羡慕一分无奈。
抑制着咳嗽,“相鋫。”
“儿臣在!”
“郑,自今日起,将天下交予你。”
“儿臣必不负所托。”
永旭皇帝再看了看相鋫,看了看群臣,坦然一笑。
撑了很久的身子有些乏了,垂身,一旁的宦官迅速上前,将他搀扶而下。
众卿跪安。
一代帝王而今开始落幕。
晏安佝着头抬眼看着永旭皇帝用尽全力尚是颤巍的身子,面上恭敬肃穆,内心甚是满意。
大永王朝彻底要变天了。
相鋫:“众卿平身。”
“谢殿下。”
相鋫在众人的注目中,一步一踏上了那金銮大殿的玉阶,落座帝座下的金龙之椅,面色沉稳,一身风骨乃是武将之姿。
晏安虚着一双老眼,看着天下新主,笑得……有些猥琐。
“本宫昨日阅览众卿所奏,诸事已一一批复,有三事想同众卿家商议。”声音宁静无波。
众卿执礼,“微臣不敢。”
“这第一事乃左相所请烟南渠江兴修水利一事,此乃利国利民大事,若能将渠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