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该作如何回应,只见那无生拂了拂手,脚上千斤镣铐之锁自己便开了,他踏步而出,身子穿过狱门木栅。
见此场景,晏安及一行属下本是后倾的身子,现下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皆一屁股坐倒在地。
无生淡笑,“无生本修木灵之体,这木栅本拦不住我。”
这晏安此刻是有些颓然,先是相鋫的毒酒,此刻是无生的灵法,唉这一日,尽是遭罪了,还都是被这些少年模样的美男子给吓唬,再思及自己的样貌,晏安一时间竟是有些生气,他曾经觉得男儿品相之姿都差不多,何况男儿有本事自是顶天立地,这一两日所见男子不仅出类拔萃,架海擎天,皮相连他都觉得顾盼生姿。
面对三十年自囚永夜地牢的铮铮汉子,晏安觉得输了皮相还能怨天,输了骨气在这样出尘不凡的男子面前还是有一点点过意不去,想着刚刚在太子面前意气风发,连死都不怕,心中再次顿生一股英勇,对着无生是一脸娇横道:“你吓死我了,我…腿部有些软,你且将我扶起!”
无生笑笑,虚怀若谷,将他扶起。
……
当思绪被拉回,晏安见相銐微微点头,又赶紧将昨夜汇编的罪臣卷轴双手奉上。
相銐一面展开卷轴,一面问道:“这京都衙役师爷一家可否寻回?”
“启禀殿下,微臣其实一直知晓他们一家安居之地,已经秘密飞鸽传书横都,又派了暗探前去接应。”
相銐再次点头,看着这卷轴之上累累罪行又眉头深锁。
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皇室宗亲之罪,长公主自是常年草菅妾室人命;二公主看似夫妻和睦却貌合神离,圈养四十余名面首于道观亵渎神明;三公主则是阴毒狠辣,因早些年产子而丧自此不能生育,行为怪诞失常,自此常有幼婴尸首从三公主府抱出。
一众大臣更是结党营私,贪墨累累。人心有欲,见利则动,财经人手,官吏不免垂涎,层层官吏无分正副多有染指。
以左相为首的相党联合礼部、吏部及地方各布政使常年贪墨民脂民膏,诡名盗支,捐官卖官,花样百出。
大小官吏雁过拔毛,各种税赋不管田税、商税还是人头税,各种振济不管赈银还是赈粮,他们都要从中插手,捞取好处,情弊多端,弗可尽举。
相鋫看着卷轴上比比罪行,是越看越发全身绷紧,那握着卷轴的手是略有颤抖,怒不可揭。
当无生道人以佛家打坐之姿藏于一箱柜之中被抬入东宫,再从柜中出来步行至东宫书房之外时,正好听见相鋫震怒拍案,呵斥晏安,“前年烟南大洪,灾民不过十余万人,朝廷划出赈银百万两,赈粮十万旦,养活十万余人两年也是足够,竟然还活活饿死三万灾民,你晏大人倒好,百姓一番证词凿凿,你却道查无证据!”
晏安是满肚子苦水,正要下跪回禀,却听相鋫怒声喊道:“赐座。”
殿前侍奉的小宫人赶紧给晏大人端来凳子,这君威正怒,晏安也是不敢坐啊,躬身执礼回禀:“殿下有所不知,这烟南水灾饿死三万灾民除了百姓证词确实找不出任何证据啊,那赈灾银子从国库拨出便由左相进行分派,层层官员对过手账目是清清楚楚,每当例行盘问,上下官员对列支灾银数目是口供相齐,严丝合缝,一应账本是齐齐全全,详细记录了多少银子拿去雇佣人力抗洪,多少银子拿去建设粥厂,多少银子拿去修筑村棚,多少银子用于其它地区购买赈粮,笔笔记录账面上是毫无破绽。微臣也派人前去查访了所设粥厂和村舍,虽修建极为简陋却是确有其事啊,这米粮的去路不清不楚不好查,接受过救济的灾民道那赈灾粥厂每日只定时稀粥一碗,那粥一分粮米九分砂砾,却也是粥消人散无从佐证,就算是百姓众口一词,官吏们也有自己的说法,只道是灾民们贪得无厌,吃罢灾粮还要倒打一耙,至于这灾民之死更是借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