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皱了眉头从监牢里出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思量什么,心不在焉得差点摔下台阶。
许文俊在门口已等了许久,看到香雪出来,直接迎了上来,“香雪姑娘,西门府或李府的管事玉牌得了哪一块?”
香雪将西门羽和李婉儿的叮嘱记在心间,摇了摇头,“都没得,香雪将西门府的情况跟大娘子大官人说了以后,他们果然没将玉牌给我。不过,他们倒是让香雪去一趟李府。金宝,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吉良?”
许文俊消瘦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管事玉牌都没给你,那咱们如何营救他们?”
从监牢出来这一路香雪可不就在想西门羽李婉儿的话,似乎他俩安排了个什么计划,可这计划自己没怎么听明白。
算了,锦雀和翠燕确实也是机灵古怪又凶狠的丫头,说不定将这话给她们听了,她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也不知道,这事着实难办,金宝你有什么建议没?”
许文俊摇摇头,“西门家这边估计是使不上劲了,老夫人尚未醒转,西院二爷、三爷又逼迫得紧。不见管事玉牌,那些掌柜的谁敢乱动啊。算了,左右也是闲着,这里离李府也近,且跟你一同去吧。”
这一次香雪终于沉得住气了,毕竟西门羽和李婉儿千叮咛万嘱咐,除了锦雀翠燕之外,谁都不能说。
虽然香雪十分厌恶李婉儿,但她倒是很听西门羽的话,不管许文俊如何旁敲侧击,始终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还没到李府呢,苦主田家已经将整条街都铺成了白孝,哭丧的队伍一看到有人朝这个方向来,原本还是低声哭喊的,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为首的荷花大概休息得几日,原本凄苦的表情散去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有些例行公事的心不在焉,还不如身后那群哭丧队伍里的人专业。
香雪一看这样子,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怀疑,苦主家离李家这般近,可能真是那毒妇投的毒呢?
许文俊面色如常地随口一问,“香雪姑娘,你看田家的模样,咱们大官人和大娘子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本来荷花还有些心不在焉,一听到“田家”、“大官人”,就像触发了她的伤心事一样,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了,“当家的,你这一去,丢下我和娘亲可如何是好啊?”
哭是哭着,可耳朵却竖着听两人说话。
香雪小心迈过几乎将街道全都占完的哭丧队伍,也随口答道,“大官人是冤枉的,总有一日能够证明他的清白。至于那毒妇”
她心中一直记恨着李婉儿,便是西门羽亲口告诉她,田荣命案两个人都是无辜的,她还是想李婉儿死在狱中。
荷花原本哭得挺伤心的,一听香雪这话,声音都快停下来了,眼泪倒是继续淌着,不知道她是如何练出这本事的。
“这位姑娘说的可当真?我当家的是李婉儿毒杀的?”
香雪可不敢跟外人这么说,李婉儿毒杀的跟西门羽毒杀的有什么区别啊,还是一般无二地受刑。
香雪几乎是小跑着蹿进李府,一进门也吓了一跳。
西门府被西院的二爷三爷闹得不成样子,李府也好不到哪儿去啊,这简直跟抄家现场一般了。
怪不得门口没人守了,估计在里面忙着抄家呢。
许文俊看香雪逃跑一样的举动,轻笑一声,“香雪姑娘,田家的人应该不会跟着我们进来的,咱们只要找到锦雀和翠燕姑娘就行了。”
香雪脑袋简单些,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说许文俊都能猜得出来,果然比她想的聪明得多,“金宝,咱们俩分头找吧,你到底是个男人,若是有什么情况,你还得帮帮大娘子哈。”
能把家砸得如同抄家现场一样,估计来闹事的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先将金宝推出去,趁他不注意去寻找锦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