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终究照顾了婉儿这么多年,咱们也该给他一个公道的。”
这姑爷果然比女儿更懂自己心中所想,李郑氏高兴得嘴角含笑,可看到荷花一身孝衣,又不好真笑出来,只拍了拍西门羽的手,“婉儿,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跟羽儿商量着做哈。”
李婉儿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怪不着西门羽,不管母亲说什么,他一定会附和同意的。
这事也不能怪母亲,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她只知道自己女儿能干,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自然是可以让田荣之死大白于天下的。
这才是让李婉儿有点郁闷的地方,这不是自己想做的事,可最后就这么定下来了,自己连拿主意都不行。
看到西门羽贼眉鼠眼的样子,李婉儿没好气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娘心善得很,她想做的事,我想帮她达成。”
西门羽这个理由让李婉儿沉默了片刻,“你该知道田荣之死后面一定有个局,而且这个局有一部分是孙大人、赵大人针对你我而设的。我们既然离开了清河,就不该再去招惹这事。”
两人坐在水池边,凉风顺着水面刮过来,让衣裳单薄的李婉儿打了两个喷嚏。
西门羽想也没想,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李婉儿身上,“这么着急忙慌地出来做什么,衣裳都没穿好。”
李婉儿挣了一下没挣脱,也就随他而去了,“再说下去,我怕娘会想补偿田家。其实这事真的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这时候插手,很容易再陷进这个局里的。”
西门羽叹了口气,“还记得在监牢中我跟你说过的吗,田荣不是死于中毒,他该是先死了才被人用了毒的。娘这个提议,看起来好像又让我们陷入局里,谁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安全离开了这个局呢?”
李婉儿想到余叔等人施展飞檐走壁的技能在孙大人家进行的恐吓,就算没有田荣之死,孙大人也很想要自己的性命了,还敢去惹他啊?
可西门羽说的这话也对,李家的喜饼和甜瓜绝对不可能有毒的,田荣一定不是死于李家或者西门家之手。
如果说,田荣之死是偶发事件,姑且定为偶发事件,可针对李婉儿、西门羽所设的局,真的也是偶然吗?
哪里有这么多偶然啊。
“你怎么知道田荣是先毙命了才被人用毒的?”李婉儿随口问了一句,事情过了这么久,西门羽怎么又提起这事了呢?
“我跟你说过了,那日公堂之上,我曾仔细看过田荣的尸体,虽然他唇色发黑,看起来确实是中毒的迹象。可是他眼、耳、口、鼻、包括指缝间都看不出黑青色,只有淡淡的灰色。田家报官相当及时,或者说那做局之人一直都在等着田荣断气,所以这一切都太及时了,田荣的尸首尚未出现石斑,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并非中毒的。”
“那他怎么死的?”李婉儿想了想,投毒这个方法,只有西门羽这种不长脑子的人才会想得出,那设局之人怎么可能用这个法子?
“公堂之上田荣的尸体虽然凉了,可身子还是软的,也不见有什么奇怪的姿势。而且,田荣面容安详,并未现出狰狞之色。”
“所以呢?”
“所以,田荣应该死得很快。”
“死得很快是什么意思?”李婉儿第一次发现西门羽其实还挺细心的,不过是公堂上看了这么一眼,居然能记住这么多东西,看来他也不是徒有虚名的花花公子。
“田荣要么是被他信任的人所杀,要么就是一个极厉害的人物所杀,所以他的身体、他的面部表情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死。”
“他信任的人”
“田家婆媳虽然都有些泼辣,偏偏田荣性情十分温和,甚至有些过于老实了。他信任的人,自然是他娘亲田婆婆和他娘子肖荷花。”
“荷花会不会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