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叔极为防备地看了看李婉儿又看了看西门羽,最后还是瞪着李婉儿,这个保镖有点怪啊。
西门羽则嬉皮笑脸地继续蛄蛹李婉儿。
李婉儿一边让着一边带了他往万安寺深处走去,这一走,却从香火鼎盛人来人往渐渐变成了幽静深深。
西门羽频频回头探望,满眼惊诧,“婉儿,万安寺怎么有这么僻静之处?这里看起来跟前面的人间烟火气息没有一点关系啊。”
再往前一走,更为惊诧了,“万安寺竟然如此四通八达,这是去哪儿?”
眼前又从幽静深深变成了空旷无垠,若不是自己跟着李婉儿一路从万安寺走来,哪里相信这里是万安寺。
李婉儿叹了口气,“你想查,那边查一查吧。只是距今已经七八年,只怕什么都瞧不见了。”
西门羽手搭凉棚望出去,又回头看了看曲径通幽处,禁不住夸赞起李婉儿,“你别说,若是你将我带到这后面来,说不定还真让你得手了呢。”
康叔本就警惕地盯着李婉儿,听了西门羽的这话,简直要用眼刀在李婉儿身上剜出几个窟窿来。
李婉儿给他看得不高兴了,“康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大官人请的保镖护卫,虽然我以前跟大官人有些误会,但现在我们也算并肩作战的战友,你这般防备我,不太恰当吧?”
康叔将李婉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般阴险毒辣心机深沉的女子,公子你该防着点。”
这个词用得好,李婉儿点点头,“没错,确实是阴险毒辣心机深沉,西门羽,你要不要听听康叔的劝?”
西门羽没在意康叔的话,挥一挥手,“康叔,我跟娘子闹着玩的,你不用太在意的。对了,你去看看当年张公子坠马的地方,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线索。”
李婉儿皱起眉头,你开玩笑呢吧,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七八年了,痕迹早就消失了。
但一转头却见着一满头白发眼神空洞的阿婆坐在道边发呆,这事也相当诡异啊。
“阿婆”
那阿婆身子骨很是硬朗,只是精神状态不佳,李婉儿叫了好几声也没叫应她。
西门羽是全年龄段女性杀手,这会儿蹲在阿婆旁边指着来回查看的康叔说,“阿婆,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不?”
阿婆没搭理他。
“据说啊,七八年前,这里曾经出过一桩坠马事故,我们想着,那张公子坠马一事恐有意外,特意来查看一下。”
目光空洞的阿婆转向西门羽,“你是谁?”
西门羽指着转来转去的康叔,“我们是一群想查明真相的人,阿婆,你是清河人吧,张公子坠马一事,难道没有任何蹊跷?听说张公子性情温和与人为善,平日也不喜骑马的,怎么可能坠马呢?”
阿婆嘴唇抖了一下,“你是……你识得我儿?”
李婉儿盯着阿婆看了又看,难道这人竟是张之玹的母亲?她与母亲年龄相当,如今看来几乎两代人了。
张之玹之死对她打击如此之大,苍老至此已不复从前所说养尊处优诸事顺遂透出的富态安逸了。
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涌上心头,若自己当初跟张之玹在一起了,这该是她的婆母,她该是儿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