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开始转暖,却远没有达到可以用凉水的程度,当头这么一桶水下来,李婉儿冻得一激灵,脑子也清醒下来。
都是熟悉的套路啊。
尚书夫人盯着落汤鸡一样的李婉儿,“李婉儿,老身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你竟蠢笨如此。”
到这时候,她都希望李婉儿能够识时务,不要将自己逼到绝路上。
李婉儿脸上肿得厉害,大眼睛看起来都缩小了一圈,她轻咳了两声,将面上的血水抖落下来,“老夫人,民妇不知道此话怎讲。”
老夫人一偏头,许文萱立刻抬了手,那俩丫头又上来准备动手。
李婉儿豁出去了,随便你们怎么打,反正你们不会第一下就要了我的性命。
身后却听到一个熟悉的惫懒声音,“老夫人,再这般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
西门羽晃晃悠悠地赶过来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湿漉漉的李婉儿,大吃一惊,“哎呀,这是什么人啊?”
老夫人皱起眉头,“大胆,尚书府的事,也容得下你置喙?来呀”
身后的仆人上前锁了西门羽的胳膊,也准备跟着动刑了。
西门羽叹了口气,“等一下、等一下,你们这是干嘛?打完一个再打一个,打完两个还想再打一个?这事还有没有王法的?”
老夫人被他这么一打岔,原本已经消了一半的气又提了上来,“老身便让你瞧一瞧什么是王法,来呀”
头顶上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尚书夫人好大的派头啊,天子脚下,便是这妇人犯下滔天罪行,也有律法治罪。倒不曾听说尚书夫人还手掌私刑,自家后院便是刑房了。”
李婉儿、尚书夫人不约而同地弄这么大动静,原本就是希望没事趴在李婉儿墙头的这些人当中站出来一个,最好是许文俊。
当然,就李婉儿而言,嫣然姑娘亲临现场也是可以的,可这声音不是嫣然姑娘。
勉强抬起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墙头上可不坐在一个鹅黄衫子的年轻姑娘吗,两条腿从墙上垂下来荡得逍遥又自在。
这姑娘戏谑的眼神看起来该有双十年华,可一张圆圆的包子脸看起来特别稚嫩,尤其是偏着头看向西门羽挤眉弄眼的表情,看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这又是谁,西门羽什么时候惹下的这些风流债?
尚书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那姑娘,“人呢,人都死了吗?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尚书府的脸还要不要的?”
有机灵的仆从早已经跑出去通知护院了,只是一时来不及赶过来。
许文萱、许文蓉的目光在李婉儿和包子脸之间来回扫荡,表小姐的目光则在西门羽和包子脸之间来回。
包子脸姑娘两条腿轻轻一荡,“咻”地一声从墙头飞了下来,动作轻盈得一点不像从墙头跳下来的,可见身上有些功夫的。
尚书夫人被吓得脸色一白,“你想做什么?老身警告你啊,这里是尚书府,你若敢擅自动手,自有律法大牢等着你。”
许文蓉、许文萱终于记得这是她俩的母亲,站到尚书夫人身前,“大胆女贼,这里是尚书府,岂容你这江湖贼寇胡作非为。”
虽然许文蓉、许文萱挡在老夫人面前,包子脸姑娘却笑嘻嘻地将脸伸到老夫人面前,杏仁一般的大眼睛盯着老夫人看了又看,“老夫人,你也知道擅自动手自有律法监牢等着的啊,看来尚书府还是懂些规矩的嘛。”
包子脸姑娘目中无人的样子倒让尚书夫人有些拿不准了,她是什么来历?
“小姑娘,你是什么人?你擅闯尚书府所为何事?老身这里要处理些家务事,你若只是看个热闹,那这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包子脸姑娘的目光从老夫人身上转到西门羽身上,十分高调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又转到李婉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