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羽依然面色平静地看着许文俊,似没听懂他话中含义一般,“不知许公子的玉肤膏能不能治愈骨伤,这一剑该是伤着骨头了。”
许文俊将长剑抖了一下,大概是在试手感,听了西门羽的话,随口答道,“她是伤着骨头了,玉肤膏治不了,不过能让她死不了。”
苍白消瘦的脸转向西门羽,不知在考量什么,点了点头,“也罢,先给她疗伤了,让她也瞧一瞧长剑入骨是挺有意思的。”
许文俊身负绝世武功,一点不在意西门羽的举动,将长剑随手一放,俯身将休克的李婉儿抱起,扯开肩头衣襟开始抹药。
李婉儿已经休克了,他的动作还是轻柔细腻想怕她痛一般,怎么看都对李婉儿挺在意的。
“许公子,既然你对李婉儿如此情意,为何要杀田荣陷害她受罚呢?”
玉肤膏在许文俊手上就是普通的膏药,随手一挖都是一大坨,“想杀就杀了,还要问为什么?”
“你难道没想过,若是孙大人、赵大人若顺水推舟将冤案冤到底,李婉儿定会死在牢中?”
“不会,不过吃点苦头罢了。她若不吃点苦头,怎么知道什么人值得信任值得依靠呢?似大官人这样的,想让她吃苦受累都没机会了。”
西门羽试图去理顺他的思路,“你恨李婉儿?”
许文俊已将李婉儿肩头伤口包扎完毕,“为何恨她?她是我见过最自立最坚强的女子。”
“张之玹是你杀的?”西门羽的思路忽然跳跃了一下。
许文俊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慢慢将李婉儿衣裳整理齐整,“是。”
“她的五任相公都是你杀的?”
“是。”许文俊在李婉儿鼻息间探了一下,又从怀里开始掏药瓶。
“你既然不恨她,为何要毁她安稳幸福?”
许文俊转头看向西门羽,“张之玹懦弱无能,如何能给她安稳幸福?蒋衡好色贪财,如何能给她安稳幸福?贾思易奸诈而怯懦,如何能给她安稳幸福?”
“所以你连杀她五任相公,让她成为十里八乡闻风丧胆的至阴煞星黑寡妇,她就能得安稳幸福了?”
“呵,这话从你一个花花公子口中说出,也是有意思了。你流连花丛十数载,何曾想过给任何一个女子安稳幸福?”
说着往李婉儿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又拍了拍她的脸,脸色苍白的李婉儿幽幽醒来。
“婉儿,我说过要带你走的,咱们走吧。”
李婉儿赶紧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西门羽,确认他没事后给了他一个“一切都托付给你了”的眼神,柔声应道,“好,我们走。”
许文俊将李婉儿放在椅子上做好,“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将手边长剑捡起,“西门羽,你不是想知道如何死才是最痛苦的方式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李婉儿没想到自己已经答应离开许文俊还要杀人,“许公子,不可。”
“到现在他都还想杀你,也该让他试试什么叫痛苦的滋味。”
提了剑慢慢向西门羽走去,他一点都不担心西门羽会叫人或者反击,整个西门府甚至整个吉良无一人能拦得住他。
许文俊本来就高,李婉儿又坐在椅子上,从她的角度看去,许文俊将西门羽挡了个严严实实,“许公子,不能杀大官人。”
“没关系,我杀人很快的,便是让他死得极为痛苦,我也可以很快的。”
说完,“波”地一声将长剑刺入西门羽右肩。
他刚才给李婉儿疗伤查看过李婉儿的伤势,手法又极为精准,这一下长剑还真不偏不倚卡在西门羽的肩胛骨上。
“这一剑不是告诉你什么死法最痛苦,只是还你刺婉儿这一剑。”
西门羽脸上笑容不变,“所以你想好让我如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