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716年正月二十,宜出行,宜嫁娶,忌起棺,忌出丧。
青宁县外,往白罗县去的唯一一条羊肠小道上,几匹品相普通的西南山地驮马正在泥泞道路上缓慢奔行。
“师傅,还有多远啊?屁股疼得很罗,人都要颠散架子啦!”
陆修神色有些疲倦的跨坐在驮马之上,耷拉着脑袋,黑眼圈浓重。
今天一大早不过五点来钟,陆修就被李银素叫起了床,迷迷糊糊的上了驮马跟着师傅李长春还有二师兄周顶,三师兄王照几人一路奔行了几个小时,奔行到现在陆修的屁股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人也因为困意差点跌下马去。
作为一个生活在平原地区的武馆子弟,陆修不能说是没有见过马,但骑的时候真就不多,平常在县城周围小跑一下还好,赶上这样的长途出行真就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习武多年身体好,陆修感觉自己非得在这样崎岖不平的泥泞小路上颠死不可。
“行了,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一路都是我在骑,你这个就负责坐的还先抱怨起来了。”
见到陆修抱怨,他身前正骑着马的李银素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起来,脸上表情更是当场板了起来,陆修警醒的发觉了这一点,立即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哼哼了两句没有发声。
“好了好了,素素你也是,虽然你师兄抱怨的确不该,但是怎么着你也不该这样对他才是,小五人是憨厚可你也别总是欺负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哥昨晚是被官府叫去帮忙了,并不是存心贪睡。”
“哼!你和娘就只知道疼他。”
李银素瘪了瘪嘴,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莫名的酸味和别扭。
“喂,手放开,谁让你把手搭我腰上的,臭流氓!”
争端停止后刚开始骑了没一段距离,李银素突然间一手牵着马绳,另一只手用力的一甩一拨,啪的一声直接打开了陆修放在她腰间的手掌。
“喂,师妹你能不能别再闹了,如果不扶着你的腰的话,在这么泥泞的道路奔行你师兄我还不得被身下这个畜生几颠几颠的给直接甩下去。”
“师兄我错了,求饶,买糖!等会一定给你买糖!”
眼见骑马骑在最前头的师傅回头向自己打一个眼色,陆修顿时明白自己师傅在示意自己说话态度软点,毕竟李银素这丫头向来吃软不吃硬。
听到陆修的求饶,李银素原本生硬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
“再等一下,现在咱们已经跑了五六十里路程了,再跑一个小时就能赶到白罗县边缘的沙坡小镇,到时候正好修整你一下,给你足够的时间休息和吃饭。”
“行吧,那就一个小时,你快点,我抓紧你衣服。”
陆修满脸无赖的撒着娇,语气也娇软黏人的不行,直听得他身前的李银素浑身直打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而陆修周围骑马的两名师兄则由于距离过远听得不算很清楚,只有陆修的师傅李长春由于功力高深虽然隔得最远却完完全全将陆修的话听在耳朵里,一时间膈应得不行,差点掉落马下。
“陆修,你到底要干嘛?说话正常点。”
李银素双手持着缰绳,陡然转过头来半扭着身子,面色不善地瞧着陆修。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大男人一个说话也不嫌害臊,当着我爸的面你还敢这样,小心他老人家把你一个人丢在路上让你走回家。”
……
“哒、哒、哒!”
“吁!”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奔腾着直入白罗县内。
“好繁华!”
李银素下马四处打量着白罗县城内繁华的商业景象,不由得突然感叹了一声。
的确,比起依旧靠着农业和打猎为主的青宁县城,最近这十年来由于白罗县县尊叶次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