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回话却不见半点微贱,令杨芸和老太爷同时想起了宁可战死也不肯临阵畏缩的赵刚。
“祖父想的太多了。我外祖父不过是平凡念书人,便使外祖母娘家谋划镖局,又何处有什麽江湖人肯为廖家做事?”赵瑾瑜明白的眼珠望着老太爷,唇角挂着讽笑“如有那样肯协助的江湖侠士,您当我早不必吗?早在祖母要强便将我抬走时,不,可能在祖母撺掇二婶和三婶一力劫夺长房时我便用了,何处还今日?”
“你!”老太爷被气的面皮紫涨“逆女!逆女!”
“多谢祖父夸奖。”
谁夸你了!
老太爷双眼圆瞠,“请家法,请家法来!”
院中守着的吴嬷嬷远远听见这声呼呵,忙不迭的去取家法。
杨芸忧愁道“老太爷息怒,娇柔女士何处禁得起鞭挞?”
“我今日宁可打死这小蹄子,也免哪一日不孝女将全部赵家都毁了!”
赵瑾瑜莞尔,“如有家法鞭挞,祖父最该惩办的人首当其冲应当是祖母吧!”
杨芸扶额,这丫环的硬脾气真是醉了,紧忙给她使眼色。
可她却看不到是似的,傲气凛然扬眉道“我此时肯跪下回话,是因为我忽悠了祖母的确不应当,这些日我心存羞愧。”
见老太爷要讲话,赵瑾瑜忙道“别误会,我羞愧不是因为害了祖母,而是因为走失的是一脾气命,莫说是人,便算丢的是九弟屋里的小虎,我也一般会意存羞愧的。”
杨芸眉头拧成疙瘩,求你别在颠三倒四了,否则亲哥哥活着都救不了你啊!
“那日祖母平日嚣张,不仅要将昏厥中的我干脆抬去赵家,此时天子恩赏我夫婿自立的权柄,祖母不断念,竟还将赵子澜弄到内宅里来了,拉皮条的都没祖母这么过度好吗!我想为父亲守孝守不可,想在内宅安全过活还有外男常在内院走动,这何处是人过的日子!
“因此那日她逼问我遗书内容,我因有气,才信口胡言说那是一封遗言,说我父亲许了六成产业给我做陪嫁。我想祖母那般贪财,为了这六成陪嫁不流入外人家,好歹短期内不会逼着我与人订婚的。只想不到,才刚说完这话,祖母便无故失落了。”
抬眸望着老太爷,赵瑾瑜用一种“你是痴人”的眼神看他“此时家中男丁落莫,我这一辈便剩五哥和九弟了,唯独能撑得起大局的男子便是祖父,可祖父偏两耳不闻窗外事齐心只知玩艺术,二房三房打劫长房您不闻不问,我便当您的心长偏了,要么便是我爹真是抱来的不是你亲生?您如此不分短长不问短长,两手摊开由着祖母混闹,等出了事儿还齐心只晓得掩盖祖母,我看真是您连我二叔都不如!放纵祖母如此败家,难道您是我爹对手派来的尖细,故意要玩死我家的?”
“你!你这孽障!”
老太爷被孙女如此戳心窝子,那丫环跪着语言反而比坐着的人气焰都高,他何处受得住?飞驰起来一巴掌便要殴在赵瑾瑜脸上。
赵瑾瑜只觉面前一花,阴风袭来,下认识往一旁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