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林长长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了过去,
“把这封信,交给州牧大人看。”
待通信兵走后,郝长林仰头望天,面上满是愤怒、狂躁,仰头长啸,
“啊啊啊啊~”
他乃是州牧麾下大将军,执掌数万兵马,生杀大权在握,一言可让无数人家破人亡,和曾受过这种屈辱?
苍云郡一行,他几乎处处吃瘪,也不知与谁命中相克?
从一开始的被偷取霸王戟,到秦虎长街上横击而重伤败退,然后四百兄弟折半,再然后空降一个陈更,将他麾下最精锐的四十人尽数葬送!
仅仅一天时间罢了,这一桩桩,一件件,郝长林几乎怒欲狂,
“陈更,你这卑鄙小人,我与你不死不休!秦虎,与王府余孽为伍,你嚣张不了几时!你的虎头我要定了!”
最后,郝长林牙关都咬要碎了,
“镇南王四子,谢三文,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啊啊啊!”
……
谢三文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郝长林心中骂了千百遍,此时的他正带领着大部队朝着广龙城赶去。
“哒~哒~哒~”
前方,一瘸一拐的马蹄声响起。
谢三文看去,发现前方官道之上一卷烟尘扬起。
烟尘前方,是一匹孤马很有韵律地奔行,四肢扬起又踏下,扬起又踏下,间歇性的马蹄声震荡而出。
马背上,拖着一个趴伏着的人。
谢三文眼睛一眯,看清了情况,相隔七八十步远,朝对方高声喝道,
“前面的人,赶紧让开!让开!”
交通规则中,小车让大车,他们这里一行人百八十匹马,拉出了一条如龙队伍,一个摩擦就能将对方小胳膊小腿撞成碎片!
但是对方毫无所动,依旧横冲直撞而来,像是疲惫驾驶一般。
谢三文皱了皱眉,一路上的商队、旅人,看到他们一行杀气腾腾,衣衫染血,兵戈滴血,都惶恐地退避三舍。
今日遇到了个狠茬子?
我谢三爷何曾给谁让过路?
两者距离快速拉近,已经四十步了,几乎下一刻就要撞在一起!
就在谢三文打算二话不说撞死对方的时候。
“啪嗒!”
前方趴伏在马背上的人,脑袋一歪,无力地从马背上滑落,像充气娃娃一般在地上弹起弹落。
“停下!”
谢三文眼睛一瞪,手臂一举,高声喝道,并且开始勒马缰。
身后的七八十匹骏马,以及三十辆马车,都开始减速。
不少人都心中抱怨,此时此刻还有谁敢别他们车队?
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
不知道我们在逃命吗?耽搁一分钟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那种。
谢三文身旁的虎爷眼中厉色一闪,一掌拍出,呼呼掌风如狂龙怒啸!
那匹继续奔来的骏马就在一阵刮骨罡风中,春晓雪融一般,一片片肌肉、骨头被割开、飞走。
景象恐怖吓人!
“律律律~”
最后,谢三文的马,在那人头前三尺停住,几乎下一蹄就能踩爆那人的狗头!
“什么人呐这是?”
谢三文翻身下马,骂骂咧咧地撩起一脚,就要将这个酒驾的家伙甩到路边去,然后继续南下之路。
“死……死人?”
谢三文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退了一步,赫然是脚触到对方之时,察觉到了对方生机尽无。
众人都觉得扫兴,出门在外遇到死人,不祥的征兆啊。
谢云平坐在马背上,没有下马,刀削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冷淡,一丝漠然,一丝烦躁,更多的则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