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奇的望着祖父,奇怪他为何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母亲说,祖父现在已有百余岁了,但这样貌瞧着却像是不惑上下,整个人亦是精神的很,这眉眼像极了父亲,若是把他那周遭胡子剔一剔,应是会更像些。
瞧着瞧着,黎潇便对眼前的祖父生出一份亲切之感。
午后,黎潇跪在父亲的墓碑前,轻声的诉说着。
“父亲,今年的小木人您刻的小了些,女儿已经长大了,等女儿再大些,也给您刻小木人拿来给您瞧,您一定会喜欢的。”
“女儿会照顾好母亲的,您放心”
今日黎潇的话格外的多,好似要把以往话少的空缺都填补回来一样。
在看到父亲下葬的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便又流出来了,此时的话虽是说给父亲听,却也在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在安慰着身边同她一样哭泣的母亲。
黎忆然静静的站在后面,虽没有哭泣,但眼中哀伤之色亦是明显,时而也会拭去眼角的泪。
他是修行之人,虽对亲情看得不似寻常百姓般重,但毕竟是跟随自己三十余载的亲骨肉,怎能不痛心!修行一百多年,此番终于筑基成功,本想着终于对筑基之事有一些经验,可传授与城儿,未曾想,竟无缘再见一面。
看了看一旁妻子的墓碑,短短百年,竟只余他一人,这修仙之途,漫长寂寥,不知他又能走到何时。
待几人回到住所时,已是黄昏时分。
临别前,黎忆然答应黎母,若是有治疗黎潇的办法,他定然会全力帮忙。
踏上仙途,便意味着要与世俗割断,若是做不到,必定会蹉跎岁月,他能如此答应,已是不易。
黎潇对他们的谈话并不知情,母亲早早的便让她在马车上等候。
独自坐在马车上,她想起了牛头小鬼同她讲的冥界轮回,猜想着父亲现在是否已经在冥界中。
关于这些事,她曾想过要不要同母亲述说,可若母亲还是不信,她该如何?想来,母亲定是以为她尚小,胡话当不得真,等自己再大些,再同母亲说,她便会信了吧!
辞别了黎忆然,黎母便带着黎潇匆匆往水灵城赶,天色已经暗下来,若是城门关闭,他们便只能在城外等一夜了。
一路上,黎母忧心的神色比以往更甚,黎潇忍不住问“母亲,您在担忧何事儿?”
“无事。”黎母轻扯出一丝微笑。
黎潇猜想,母亲定然不知,如今她的微笑一看便知是刻意而为,没有半分让人安心的作用,反而让黎潇更加担心。
可是母亲不愿说,黎潇便也未再多问。
幸而城门未关,他们得以入城。
一进水灵城,黎潇便感觉到了这座城池的与众不同。
大街小巷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这韵光映的天空都泛着暖色;周围的商铺楼阁皆是雕梁画柱,一看便知这里面的物件亦是佳品;路上行人之中,各色衣袍,样式繁多,似是在引领整个水灵国的潮流;抬头望向空中,时不时便能看到似流星般划过的仙人,让人不由得遐想一番。
“母亲,这便是您长大的地方吗?”黎潇不由得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
“是啊,十年没有回来了,这个地方似是比母亲在的时候更加繁华了些。”
黎母亦是看着眼前的景色感怀。不知母家近况,越临近,黎母越是担忧,但此时前去已是太晚,他们便先找了一间客栈歇息。
水灵城客栈的费用亦比其他地方贵上许多。
在沓家镇时,黎父置办了两间商铺交由沓管家打理,他继续外出修炼做些任务,亦能赚取些钱财,但即便是比寻常百姓富裕些,也只是小门小户,若是以他们现有的钱财,在这水灵城的客栈最多支撑数月便无法继续了。
黎母思索着,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