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笛声,悲伤得很,让人听的痛入心骨。”李苒看着王舲道。
“都说谢将军从来没笑过,大约是真的。”王舲再次叹气,“整个京城,除了皇上和太子,能和谢将军说上话的,好象就只有我二哥了。
我听二嫂说过一回,就一句,说谢将军极小的时候,一碰就笑个不停。
二嫂和二哥青梅竹马,二嫂见过极小时候的谢将军,那二哥应该极小的时候,就和谢将军认识了,他俩同岁,也许还是一起长大的呢。
可我二哥这个人,照我翁翁的话,是我们家族里,最接近君子的那个人,他这样的人,一是从不背后说人,二来,二哥是那种宁可自己不活,也绝不背信弃人的。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半句关于谢将军的事,或是谢将军怎么样之类的话。”
“谢将军不希望你们家,还有谢家,知道他的任何事。”李苒低低接话道。
“肯定是这样。唉。”王舲又是一声叹息。
一条小街走到尽头,两人谁都没有了再逛的心情,接着往前,绕到条已经安静无人的青石巷子,往回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一条街走到底,两人的车子已经等着了,李苒辞了王舲,上了车。
车子转过大庆殿,周娥远望着孝严寺内寥寥落落的几只灯笼,看向李苒道“今天这支曲子,我听过一次。
十年前吧,我带队归在谢将军麾下,围剿龟缩在建昌的黄宁残部,血战两天一夜,傍晚时分,杀尽了黄宁残部,一个活口都没留。”
周娥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谢将军遍身血污,吹着这只曲子,缓步走在血泊和尸首中间。”
李苒想象着那个画面,轻轻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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