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朝的版图,但不会太远。
他们要带她去的地方,只能往南,往西,往那些远离新朝的地方。
她不能再随他们越走越远了。
李苒端直坐着,目无焦距的看着只能看到一团明亮的窗户,一点点细细回想着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姑娘吃点东西吧。”帘子外传来红衣丫头的声音。
绿衣丫头急忙过去打起帘子,看向李苒。
红衣丫头站在门槛外,也冲李苒欠身“请姑娘到这边用餐。”
李苒站起来,出了屋。
屋外,触目所及,还是黑而高的步障,两道步障之间,只留了窄窄一条路,从这个门,拐个弯,通往厢房的门。
李苒进了厢房,坐到上首,看着桌子上的菜。
老鸭扁尖汤,蒸腊味,网油烧桂鱼,焖鳝段,还有两样她认不出是什么的绿叶菜,除此,还有一碟子冰糖莲子。
李苒没接红衣丫头递过的米饭,手指点一点,示意那钵还在微微翻滚的老鸭扁尖汤。
红衣丫头忙盛了碗汤捧给李苒。
李苒先慢慢喝了碗汤,接着一口一口,细细品着每一样菜,慢慢吃完了大半碗饭。
吃好饭回到上房,李苒倒头就睡。
那位杜大夫说的很对,她确实过于劳累了,现在,她先要把身体养好,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吃饱就睡的日子持续了两天。
到第三天中午,饭后没多久,两天没见的那个婆子掀帘进屋,刚刚迈过门槛,就不愿再往里走,扫了眼李苒,陪笑曲膝道“姑娘,几位爷想见见您。”
李苒暗暗呼了口气,总算有人要见她了,还是几位,嗯,很好。
李苒站起来,跟着婆子出了门。
门外的步障还在,只是步障的尽头打开了。
出了步障是游廊,红柱上的油漆已经有些斑驳了,院子里青砖漫地,砖缝中小草招摇,青苔浓绿而厚。
游廊很长,院子阔大,走到尽头,转个弯,就出了院门。
院子外树木浓翠,热烈明亮到刺眼的阳光穿过树叶,细细碎碎的洒在地上,恍惚间,有一种夏天的感觉。
这里,差不多就是夏天了。
李苒微微眯着眼,跟着婆子,一边往前走,一边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四周。
不远处有山,高高低低连绵不尽,近处古木森森,建筑不多,在古树和花草之间,隐隐约约。
树木,花草,建筑,假山和青砖路,都已经充满了自然的痕迹,明显是很多年都疏于打理了。
这里,应该是座主人长久不来,只有老仆留守打理的半废弃的庄园。
从前,应该是辉煌过的。
两人很快就进了一间阔大而略显破败的厅堂。
李苒跨进门槛,站住,微微眯眼又舒开,从左到右,挨个细细打量着厅堂里或站或坐的十几二十个都不算年青的男子。
左手一排六张椅子,坐了三个人,右边坐了四个,上首两把椅子,右边空着,左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容貌极好,芝兰玉树一般的中年男子。
其余人站在四周。
中年男子从她进来起,就直直看着她,片刻,嘴唇微抖,一只手按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李苒看过一圈,微微昂头,迎着中年男子的目光,冷冷看着他。
坐在左排最前,六十岁左右,气度极好的清瘦老者站起来,轻轻拍了下中年男子,低低说了句什么。
中年男子点着头,抬手捂在脸上,片刻,放下手,慢慢坐回去,再抬头看向李苒的眼睛里,泪水隐隐。
“在下姓黄,黄子安,丁未年状元,这几天委屈姑娘了,姑娘请坐。”黄子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