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歇了七八天,付嬷嬷就用态度表明,她可以随意了。
刚吃了早饭,周娥探头进屋,看着李苒问道“今天是谢将军他们最后一天设擂,收官一战,你去不去看看?”
“好!”李苒立刻愉快答应。
这些天,确切的说,从确定她已经逃了出来那天起,她就在想她今后的日子。
从前她在整个京城自由自在,那是因为她是一只活饵。
现在,她已经斩断了另一边伸向她的手,她就不再是一只鲜活饵料,那她,还能自由自在的在京城走动吗?甚至,她还能出门吗?
要是从此拘困于后宅,连出个门都极其困难的话,那她的日子,岂不就成了坐牢了?
现在,周娥先邀请她出门!
李苒简直是提着口气,和周娥出到二门,和从前一样,李苒上车,周娥跳到车夫旁边坐下。
车子出了府门,转过街角。
李苒提着的这口气暗暗舒出来,挪了挪,侧头看了看新的车夫,和周娥低低道“原来那个,成家了吗?”
“嗯,俩儿子,他的月钱照常给,给到俩儿子能领差使为止,他媳妇有差使,这府上不亏待下人,你放心。”周娥知道李苒的意思,直接答道。
李苒嗯了一声,片刻,叹了口气,这算是很厚道了。
车子和从前一样,绕过孝严寺和宫城西北角,往北瓦子过去。
李苒坐在车上,看着孝严寺,想着那天的笛声,那欢快的曲调之下浓烈的悲怆,有几分怔忡。
车子很快进了北瓦子。
李苒下了车,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周娥,“你订好雅间了?”
“不用订,我跟潘副将说了,让他给咱们留点地方,他们那个位置最好。”周娥背着手,神情和声调都很愉快。
“潘贵?”李苒想着潘贵和他那几个属下,露出笑容。
“就是他,念叨你好几回了,说你跟我一样,是条女汉子。”这一趟回来,从荆湖北路回来的路上起,周娥这话,就多了不少。
李苒失笑,女汉子!
潘贵他们看相扑的地方,在李苒上次看相扑那个小雅间对面,是个比相扑台高了两三尺,占了半个侧面的大台子上。
台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呼小叫,热闹非凡。
李苒跟在周娥后面,上了台阶,门口一个汉子一声大吼“老潘,周将军来了!”
“周将军来啦,还有……呃!咳……”
潘贵就站在旁边,猛一个转身,两步冲前,一眼看到李苒,猛呃了一声,刚刚张开的胳膊僵在半空,片刻,飞快的垂下,飞快的背到背后,瞪着李苒,吭吭哧哧起来。
李苒笑看着他,曲了曲膝,“多谢潘副将一向照应。”
周娥斜瞥着潘贵,伸手将他往后推了推,“找个好地方,搬张椅子,姑娘这身子骨还没养好呢。”
“是是是,那个……都让让!赶紧!”潘贵被周娥推的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猛一个转身,一声大吼。
这位……姑娘,这明明是个又娇贵又好看的小娘子,他怎么能觉得她是条汉子?这差哪儿去了?
这样的小娘子,他一向是连看都不敢多看的。
潘贵身后,他那几个属下老皱老郑老吴,以及其它一堆人,迎着李苒挨个看过去打招呼的目光,点头、躬身、挥着手打招呼,忙着搬椅子的搬椅子,端汤水的端汤水,摆点心的摆点心。
擂台上锣声一响,满台的人都顾不上别的了。
今天是压轴儿的,重要不说,也是最精彩的一场。
李苒坐在一堆狂喊乱叫中,只觉得耳鼓都痛了。
上午一闪眼就过去了。
中午,李苒和周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