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留下西青这一队人马听她指挥,让她警醒些。
李苒干脆睡在了周娥的帐蓬里。
周娥吃了晚饭,穿戴整齐,牵了她和李苒的马栓在帐蓬门口,半躺半坐在帐蓬门口,示意李苒,“你只管安心睡,有动静我叫醒你,来得及。”
李苒应了,合衣躺下,闭上了眼。
李苒这一觉睡得很好,周娥伸手指碰到她时,她正在酣睡。
“劫营了?”李苒呼的坐起来。
“不是不是!”
周娥对李苒的警醒早有明了,还是被她呼的窜起惊了一下。
“是石南,说是大帅已经进了栎城,让你赶紧去。”
周娥说着,伸手拉起李苒,推了她一把,跟在李苒后面出了帐蓬。
帐蓬外灯火通明,西青等人已经聚集过来,骑上了马。
石南满头大汗,看到李苒,忙上前见礼道“半个时辰前,咱们开始攻城,爬上城头,没想到栎城已经空了,大帅已经进城了,让小的请王妃赶紧过去。”
李苒愕然,周娥更是惊讶的眉毛飞起。
“走吧。”李苒没再多问,上马疾驰出了辕门,直奔栎城。
一口气冲到栎城,穿过明显还十分纳闷的军阵,冲进洞开的城门。
桑枝在城门里,看到冲在最前的石南,高扬着手,示意石南跟上他,沿着月光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疾冲。
冲过半个城,前面一片阔朗空地上,谢泽的亲卫持刀警戒,谢泽站在那片阔朗之地之后的院门口,负手而立,看到李苒,忙迎上去。
“怎么回事?”李苒从马上扑到谢泽怀里,急急问道。
“简明锐弃城后撤,祁伊留了封信在这座院门上,院子里关的,是紫茄她们,都平安无事。”
谢泽答的很仔细。
“为什么后撤?因为昨天?”李苒简直不敢相信。
“大约是,紫茄她们安好,先让左先生询问,咱们到那边,你先看这封信,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谢泽揽着李苒,带着商量的意味道。
“好。”李苒干脆点头。
左先生询问,这是公务,作为一群被俘月余的人,是要先好好询问。
她们安好,这就足够了。
谢泽揽着李苒进了空地上现支起来的小帐蓬。
李苒从谢泽手里接过那封信,仔细看完,又扫了一遍,看着谢泽道“字里行间都是忿忿之意,后撤是简明锐的意思?”
“嗯,不光忿忿,还有示威的意思,他在我眼前撤空了栎城,我一无所觉,这是他比我高明。他觉得他高明,那就让他高明吧。”
谢泽一脸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简明锐一向尊重下属,他对待象王安,祁伊这样的人,更是极其敬重。
祁伊是主帅,对撤出如此忿忿,这次撤出,必定是简明锐越权坚持,这一条,是这件事中间最要紧之处。”
“简明锐有议和的想法?”李苒一句话问出来,微微屏气看着谢泽。
要是能议和,这仗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不能是议和,只能是归附。这事儿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一会儿,左先生询问完紫茄她们,我就准备让他立刻启程,赶回京城,当面跟皇上和太子禀报这件事,要是能招蜀地归附,善莫大焉。
只是。”
谢泽的话顿了顿,看着李苒。
“真要有归附的可能,朝廷挑人出使蜀地,极有可能,你要走一趟,你……”
“好!”李苒仰头看着谢泽,一个好字干脆明了。
谢泽看着李苒,片刻,伸手抱住她,用力搂了搂。
“一会儿让周娥陪你去看看紫茄她们,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等我忙完,咱们好好说话。”谢泽松开李苒,看着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