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仍然漆黑一片,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霞光。地上的植物似乎感受到了太阳的气息,开始变得生机盎然。鹿鸣盘膝坐在树林里,他感觉更舒服了一些,但却没有感觉四周的生气透体而入,滋养着他浑身的经脉。
在体会自己的心境之时,鹿鸣吃惊地发现自己对生命的感受开始变得“淡漠”。在印南之行之前,鹿鸣答应褚国华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这也符合鹿鸣后来在丛林中的感悟,那就是为了“捍卫自己想要捍卫的”!
这个范围有些广,信念、国家、朋友等等都是鹿鸣想要捍卫的,其实鹿鸣也明白,关键是个“想”字,是需要自己判断什么事该捍卫的,所以归根到底无非四个字“固守本心”。
在梳理此次的行动的始末和细节时,鹿鸣始终坚信此次行动是必要和正确的。之所以他感觉自己对生命“淡漠”,是因为对死去的印南军官和不知数目的驻兵训练区的伤亡,鹿鸣的愧疚在淡去,多的是悲悯的感觉。
有了这些体会,鹿鸣感觉自己身体中有一些东西在徐徐散去,心境变得稳固起来,内息也更听话了。
天刚蒙蒙亮,加拉瓦已经赶到印南联邦国会大厦。在众多随从的簇拥下,加拉瓦来到国会议政大厅门前。按照惯例,守卫礼貌地请随从们到休息室休息,只有加拉瓦能进入议政大厅。
加拉瓦站在那儿没有动,一名随从走上前去,和守卫低声交谈了几句,又退回加拉瓦身边,悄声说道:“甘尔迪总理和内阁成员已经到了,议长和副议长也到了,只是还有部分议员没到,现在还不够召开国会紧急会议的人数。”
加拉瓦轻轻点头,刚想迈步入内,之前在官邸时出去打探消息的侍从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来到加拉瓦身边,有些惶急地说:“总司令,摩陀迦大师今天凌晨携带佛翻回寺院,随后昏迷不醒,没有说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昏迷不醒?”加拉瓦大吃一惊,追问道:“是受伤了吗?谁能打伤摩陀迦大师?”
那个侍从答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伤。摩陀迦大师回到寺院后,交待弟子们收好佛宝舍利,并叮嘱他们自己身体有问题,让他们不必惊慌,随即就昏迷不醒了。”
加拉瓦听后不得要领,沉思不语。
那个侍从扫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低声道:“总司令,华夏那个姓黄的又来了,正在您的官邸。”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加拉瓦有些发怒,随即又平息下来,对一直跟着他的那名参谋说道:“卡普尔,你回去接待一下,先把他带离我的官邸,就带到我的乡间别墅安顿好,等我回去问他。”
这个叫卡普尔的参谋答应了一声,带领几个人快步离开。
加拉瓦调整了一下,大步向议政大厅走去,自有守卫替他把门拉开。
走进议政大厅,加拉瓦先环顾四周。会议还没开始,发言人的位置自然还空着,议长已经坐在正中间的高座上,旁边主持人的座位上坐着副议长,两人正在低声交谈着。
在对面国会议员的座席上,差不多已经坐了一半的人了,大部分都是面带震惊恐慌的神色,小部分哈欠连天,无精打采。
在前排政府要员的坐席上,总理甘尔迪协同全部内阁成员已经到齐,但他们之间并不交流,每个人都自己在看着文件,表情严肃。
在一侧的司法坐席上,加拉瓦吃惊地看到总检察官和几个高级独立检察官也在座,这在他的预料之外,让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这时甘尔迪目光如箭般看向加拉瓦,嘴角却含着温和微笑,还在微微点头,好像在和加拉瓦打着招呼。
甘尔迪六十多岁,身材微胖,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笑起来显得非常和善,俨然是一个慈祥的老头。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甘尔迪极为有魄力,杀伐果断,作为平民出身,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