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高二七班,北凡再次向音乐室走去。想必尹笛霄现在正坐在椅凳上等着他回去,北凡便不觉加快了脚步。短短的几分钟,他又回到了刚刚那个狭小的空间。
“你回来了,张洋呢?他人呢?”尹笛霄听见木门被推动的声音便从椅凳上站了起来,不成想,进来的人却是北凡。
“哦,他在后面,应该马上就到了。”北凡走了进来,却又拘紧地站在那里。
“你坐吧,站着多累。”尹笛霄表面上看着粗枝大叶的,实则内心却是北凡想象不到的细致,刚来到这里,北凡总是觉得他冰冷,但现在却彻底打消了这个看法。
他坐了下来,不经意间眸光又落向了那架墙角的钢琴,他总爱细细地端详着那些漂亮的黑白键。这个时候,他就算什么也不想,也会感到一阵舒适和惬意。他已经许久没有去琴行,现在想来音乐室真是个好地方,它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弥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报告。”一句低低的声音扰乱了北凡的思路,只见张洋背着他红白相间的书包走了进来。犯的双肩被压得有些不自控地前倾,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没顾得上整理。
见贺北凡坐在位置上颇为冷漠地望着自己,他也很自觉地走到一个椅凳前,有些费力地将书包放在一边,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肩膀。
“站着,谁让你坐下了?”耳边是尹笛霄不近人情的声音,他走到了张洋的面前,眼眸中的怒气显而易见。
张洋刚刚想要放松一下,尹笛霄却给他来这一套。他有些意外地望着他,眼神就像兔子一样呆滞。尹笛霄从未对自己这般不留情面,他毕竟是合唱队的指挥,平时还是能得到不少福利的。
即便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洋就是张扬,他的身上自带一种掩盖不住的傲慢,“贺北凡都没有站,我为什么要站?”
他仍然不服气地坐在那里,安稳如山。即便这样,张洋并不觉得自己任性,因为他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
“我还站着呢,我坐了吗,你就敢坐,一点规矩都没有。”尹笛霄鸡蛋里挑骨头地数落道,要在平时,这么点小事,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却压着一股无名火。
“又不只我一个人坐着,贺北凡也坐着,您怎么不说他呀?”张洋的心里忽而变得异常的不平衡,他尹笛霄一定是在没事找事。
他们俩的这般对话倒让贺北凡感觉很尴尬,他感到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还是索性站了起来,免得显得自己没有礼貌。
谁料这并不是尹笛霄的意思,“贺北凡,谁让你站着了,坐下。谁的指令你都听。”男人的语气中含有一丝淡淡的埋怨。
他扭过头去看着仍坐在椅凳上的张洋,“我让你站着,你说人家贺北凡干什么?他坐着和你有什么关系?”尹笛霄的严厉更是让张洋无可奈何,胳膊再怎么强势在大腿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他张洋再傲气,他也是尹笛霄的学生,这点不会错。
“站就站呗。”张洋虽然站着,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服气。
“张洋。”尹笛霄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你为什么这么骄傲?你凭什么这么骄傲?”他对张洋所摆出的架子感到非常不解。
“没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我也不觉得自己骄傲。”他说的也确实是实话,他一直都是这样,当然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就是临死的鸭子,还要嘴硬。
尹笛霄听见他的回答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张洋,贺北凡没有来合唱队吗?他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撒谎?”他感觉自己实在是气不过。
这一句话便让张洋失去了底气,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给自己打气,“没为什么呀?是他自己达不到合唱队的要求的,我们国庆节还要参加典礼呢,总不能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