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我也不供了。”谢澜说着将那张单薄的请假条狠狠地拍在了讲桌上。
事情的发展显然出乎了谭玙璠的意料,更确切地说,现在的事态已经脱离了她早已计划好的轨道,令小宇宙一下子慌了神,她以前也听说找谢澜批假很难,但现在的难度很明显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个,北宸,他倒下了,他真的病得很重。您看……”谭玙璠竟然语塞了,方才还是理直气壮,现在忽而又像被泄了气的皮球,有些怯懦的不像玙璠了。
“他病得很重,这是理由吗?”谁知,谢澜却对谭玙璠的解释施以冷眼,说着,女人竟还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谁没生过病呀?真不知道谁给他惯不出来的坏毛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发烧,是,我承认是很难受,捂上热被子睡一觉第二天起床就好了。还找我请三天的假。”
“他真好意思给我写请假条。可以,不是找我三天假吗?他想偷懒,那我一天假也不会给他批。别怪我心狠,不给他休息的时间,这是他自找的。”说着,谢澜又将桌子上那张单薄的纸扔给了她。
“还有,告诉他,把请假条的格式抄三十遍明天早上给我,这点惩罚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抄不完明天语文课站着上课。”她的语气是冰冷的,即便贺北宸现在已经病倒了,但谢澜丝毫不会手不留情,这也是她一向的习惯。
正说着,谢澜又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这孩子最近的状态真是太差了,请假条的格式没有讲过吗?真不知道是怎么听的。”
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着实让小宇宙呆住了,天啊,她谭玙璠做了什么,简直是在帮倒忙。现在可好了,她写张请假条,谢澜就一天的假都不肯批了,还徒徒多了三十遍的罚抄。
女孩抿紧了自己的下唇,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谢澜正准备离开了,却见谭玙璠站在原地,女孩的面部表情极为呆滞,久久不愿意挪步。
她不走,谢澜倒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陪着她,“走啊,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傻傻地站在这。你回去把我的话带到,想放任可以,不是病倒了吗?那就给我硬撑着。”
谢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感可言,冷漠至极,亦没有丝毫的心疼。如果是一天假的话,她是可以考虑的。
但贺北宸一开口就是三天,三天,不知道会耽误他多少功课,但他显然不在乎,那谢澜也没有必要把他放在眼里。女人对这个孩子真的是失望透顶,因而又怎么会有怜惜。
谭玙璠张了张嘴,她简直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这一切。谢澜就这样悠闲地披上她的米色风衣准备离开了。
贺北宸现在应该还在苦海里挣扎,少年浑身发烫,额头上冒着冷汗。就算这张请假条是北宸写的,不也是情有可原吗?他疲倦成了这副状态,就算真的做错了什么,也不应该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呀。
“硬撑。”这两个人从谢澜的嘴里吐出来是如此的轻松从容,似乎和吐两个葡萄皮没有什么两样。
贺北宸一直在硬撑着,他已经倒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可能,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烧死,谢澜才会心生一丝怜悯吧。她怎么能忍心,这是她的亲身骨肉呀,她谢澜的心还是肉长的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谭玙璠想着,两步追赶了上去,“谢老师。”她喘着气,脸憋得通红,心头一紧,还是吐出了实话,“这张请假条是我写的,北宸已经塌了,您能不这么惩罚他吗?”玙璠几近哽咽了,女孩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转。
“你写的?”谢澜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却又话锋一转,轻蔑地笑了,“贺北宸为什么不自己写请假条?找人代写,还指望我会给他批假,真是可笑。”谢澜说着,看也没看谭玙璠一眼就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