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只会是吱吱唔唔的无意义音节。
不过“爸”“妈”这两个称呼,不止在地球上世界各地大同小异,居然在异世界里都是差不多的发音。
无聊至极的石念远在心中感慨了一番,然后就情不自禁想起了对应这两个称呼的另外两个人。
若是用前世今生来形容石念远这番诡异魂穿,不知什么缘故,前世的事情石念远记得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常识性、知识性的部分还好,细节性、经历性的部分就如同雾里看花了。
前世父母的样貌似乎依然铭刻在灵魂深处,可是不管怎么努力的回忆细想,都没法在心中勾勒出具体样子。
一股子绝望涌上石念远心头。
妈了个巴子的,人就不能闲,一闲就容易多想,一多想就容易想不通。按照前世网络上三流穿越小说的烂俗套路,老子到底是不小心掉下了悬崖,还是在见义勇为时被无良司机开车撞死,才他娘的穿越过来的?
祝娴兰正走在院落中池塘边青石板上,背带里的石念远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祝娴兰在女婢帮助下,不算熟稔的解开背带,将小念远抱到怀中,一边轻摇诓哄,一边轻轻拍着小念远的背,心疼与焦急都写在脸上。
“怎么突然哭得那么厉害……”祝娴兰焦急之中灵光一闪,就近坐到廊檐美人靠上,柔声唱起一支苍云郡民间歌谣。
宝贝宝贝别害怕……
永远有妈妈……
慕容陆站在中帐前方高台上望着校场中央正在冲锋的重骑甲士,朝刘山笑道“帝上将诸侯封地与镇守区域隔开,帝国法令禁止诸侯在封地驻扎过多甲士,这倒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理解的事情。”
作着文士打扮,气质与行为都不太符合帝界一方巨擘形象的定远大将军语调轻缓,揣着那柄无字折扇双手负后继续说道“武侯府中所藏机要自然是比不得西疆中帐,可是山上野兔窝子里,哪有不藏草的道理?更何况是主窝老巢,刘校尉,你说是不?鱼龙营甲士大部分明显是新卒,纵然都是些资质不错的年轻小伙子,但这里可是苍云郡都留邺城,不满配百战悍卒,要真遇上什么意外情况,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兔仔子能顶什么卵用?是该说你们武侯近些年里将苍云郡治理得安稳太平,所以有所松懈,还是说另有凭恃?”
慕容陆顿了顿,接下来一句话诛心至极。
“比如说,另藏私军之类的?”
帝国皇室严控军权,权外养兵,无异于欺君谋逆。
刘山牙关紧咬,强行忍住说话冲动。
缄默之中,一片乌云飘至校场上方,仲夏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轰雷,暴雨骤然而降,鱼龙营骑兵马蹄溅起泥浆,完成了最后一次冲锋演练。
因为雨水倾盆,整齐列队在中帐前方的鱼龙营甲士盔甲表面水雾蒙蒙。
慕容陆双手轻拍两下“不错不错,不愧是武侯麾下鱼龙营,有气势,有样子。”
鱼龙营甲士只晓得执行刘山的命令演武操练,并不晓得这名不着军装、不露身份的白衫文士来者何人,只猜测是某位军方上级。
得此一言夸赞,被刘山打击嘲笑惯了的鱼龙营新卒大都心下欢喜,然而真正上过战场的老卒则多眉头斜翘。
有气势有样子,言外之意就是中看不中用?
刘山沉眉看着下边那群脑袋瓜子不太好用的小王八羔子,眼神危险。
又一声惊雷响过,慕容陆笑道“雷响雨骤,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士卒听令——解散!”
刘山握着九节鞭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致使指节发白,心中却冷笑不已。
欺我石字军儿郎当真痴傻?将未令,兵不动。哪怕你亮出那狗屁定远大将军的身份,在老子的地头上,说话就有老子放屁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