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功力强,耳聪目明,胡清风一行人多、脚步纷杂,还没到近前就被他察觉了,忙拉王壑隐在暗巷内,屏息等待。待他们靠近,先看见叶屠夫那络腮胡子脸,手持两把杀猪刀,寒光闪闪;其他人也或锄头或斧头或棍棒,也有人手持菜刀和锅铲,闷着头、杀气腾腾地奔来。
王壑吃惊,忙现身招呼“叶叔。”
叶屠夫见了他们大喜——这对主仆身手他是见过的,正好可做帮手,真天助我也。因问“你们怎没跑?”
王壑请他借一步到巷内说话。
叶屠夫便随他进去了。
胡清风让众人暂候,自己也跟了进去。
巷内,叶屠夫将官商勾结和灾民的行动告诉了王壑主仆,又邀请他们相助一臂之力,惩治狗官。
王壑见事态一触即发,再无转圜,权衡利弊后,迅速做出决断。因问道“你们准备如何善后?”嘴里问叶屠夫,眼睛却盯着胡清风。他记得这个清新脱俗的牛贩子。这些乌合之众行动一致,可见有人在背后筹划、指挥,这个人他并不认为是叶屠夫,只怕是牛贩子。
胡清风也听叶屠夫说了这卖桃主仆的本事,也想拉他们入伙,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并抱拳道“还请姑娘和大嫂助我等一臂之力,救灾民于水火!”
又被王壑捯饬成“大嫂”的老仆“……”
王壑道“好,我二人便助你们一臂之力!然晚辈有些担忧你们抓了狗官后,若杀了他,这罪名不轻;若不杀他,恐怕朝廷派人下来核查时,他反咬一口,说你们带领灾民造反抢粮。逼他写下供状有何用?”
胡清风和叶屠夫听了一怔。
叶屠夫道“呸,明明是官逼民反!”
胡清风抬手示意他别冲动,郑重问王壑道“姑娘担忧不无道理。依姑娘之见呢?”
王壑道“依晚辈之见,须找一证人。”
胡清风道“谁可做证人?”
叶屠夫道“老子们这么多人,还不能作证?”
胡清风没好气道“我们都是一伙的。”
王壑暗想,这牛贩子果然有些头脑,不像屠夫莽直。他便献计道“县衙胡县令可作证。”
胡清风道“胡县令是个胆小懦弱的,平常虽不大害人,也毫无作为。怎肯替我等作证?”
王壑道“懦弱才好呢!刘知府倒卖官粮一事若未暴露,他肯定避之不及、装糊涂;现在一场暴乱就在眼前,他身为青华县令,怎脱得了干系?咱们兵分两路晚辈同叶叔在这里捉拿刘知府、开仓放粮;大叔带人去县衙报案,逼胡县令同我们联手。这也是他晋升的大好机会。”
胡清风道“他若不答应呢?”
王壑果断道“找县丞潘岳!”
这个人才是局关键!
胡清风眼睛一亮,明白了王壑的打算潘岳是地头蛇,有些个本事。这么一个大好的晋升机会,他能放过?他又没参与倒卖官粮,若替刘知府隐瞒,倒成了同犯,他怎肯背这黑锅。再说又不用他出头,自有灾民揭发并捉拿刘知府,他只需在朝廷派人下来核查时,如实禀告就完了,便能捡个现成的便宜,撇开干系并晋升,一举两得!
胡清风笑道“说服胡县令,就有劳潘县丞了。”
王壑笑道“大叔高明!”
胡清风道“是姑娘高见!”
叶屠夫一脸懵,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你们说什么?”
王壑便告诉他缘故,如此这般,听得叶屠夫不住点头;王壑又对胡清风道“咱们这边是些乌合之众,丰盛粮行里可是有地方禁军的。为免灾民伤亡,擒贼先擒王,妈妈进去捉拿狗官,我跟叶叔在外,里应外合。”
他二人忙答应,出巷告知众灾民。
王壑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