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以一首《走马词》艳绝花魁赛的清倌李鸾君,以莺莺词曲冠绝青楼楚馆的伶人董小冬,以婀娜舞姿惊艳往来官人的艳妓房阿冗,撑起了整个江南的烟花盛世。
往来的商客,南下的达官贵人,无不冲着这三人而来。
传闻,才华横溢的李鸾君,十分高傲,众人一掷千金,但若是没有几分才论的真本事,连对方的幕帘都摸不着边。
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激起男人们的好斗之心。
不知从何时起,馆间便传开了,鸾君已有倾慕之人。
一年之后,却以李鸾君投湖自尽收场。
无人知晓面对达官贵人相逼也从不低头的李鸾君,为何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离开。
自那之后,随着董小冬和房阿冗的突然失踪,秦淮三绝突然之间便成了消散云烟。
更诡异的是,折了三位摇钱树的秦淮楼,却对此不闻不问,任由事情慢慢被时间掩埋。
一代新人之后,便无人再闻旧人哭。
“你猜,她是谁?”
成国说完往事传闻,饶有兴趣得逗起了戚清明。
戚清明想了想方才那人的样子,手脚修长,坐姿十分优美,明显是长年练习,已经习惯了这种姿势。
“房阿冗?”
见成国露出赞许的目光,戚清明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一代艳妓,沦落到破庙里乞食,还遭此大罪,被人虐待至此,背后的故事怎么想都不会美好。
成国却微笑起来。
“清明,这是你要告诉我的事情。”
戚清明疑惑了,却见对方不容置疑得说了一句话
“我要你名动江南!”
“你说什么?”
陈云光端着热茶的杯子掉在腿间,热茶洒了一身却毫无知觉般看着成国公主。
一旁的官德钦更是彻底懵了。
他听见了什么,这个男人婆刚刚好像说,她要把戚二小姐送进秦淮楼里去?
“秦淮楼?哪个秦淮楼?”
作为潇洒国都的贵族子弟,青楼是必须去混一混的地方,不然都不敢说自己见过姑娘。因此官德钦和陈云光当然听说过江南秦淮楼的大名。
“还能是哪个秦淮楼!”
陈云光牙后槽咬得咔咔作响,避免自己暴起,对面这位可是公主,是公主,是公主,要冷静!
“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对方离了荣清府,但也是世家小姐!”
官德钦打碎了自己茶杯。
“动动脑子,我当然知道她是小姐。”
“你既然知道,你还把人往楼里送?她还有清白名声?”
陈云光青筋一根根暴起。
“名声?”
成国公主突然扬声问,语气中无不透着嘲讽的意味。
“你是说国都里沸沸扬扬的祸国鬼魅投胎?”
官德钦和陈云光一噎,瞬间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那你也不能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云光也知道,现在国都中,不知是谁在暗中散播,甚至添油加醋,这位戚二表妹的名声已经黑如锅底,还有不少人成天在荣清府外叫骂,说要交出那鬼魅投胎,以保大希太平。
连清平楼都有酸儒收了人钱财,聚众写了不少大义凛然,为民除害的打油诗。指使墙角里的流浪乞丐贴在荣清府门上。
荣清府已闭门多日了。
“我要她,去查秦淮三绝。”
陈云光还要反对,话还未说出口,却见成国指着自己又说
“你也去,随身照料。”
陈云光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去青楼照料,怎么照料?当龟公?
“去楚人馆。”
噗——这回换官德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