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深刻难忘的,就连苏漾都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一晚,生命中的许多轨迹,开始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如果她早知道,废掉郑昌其会带来那么多的麻烦,那么她无论如何都会告诫自己,要咬牙忍着,要离这两个人渣远一点。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她只是在这一刻,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情。
是郑昌其过分在前,所以她惩罚他在后。
她这时候并不知道,和人渣纠结的下场,就是被人渣拉进地狱里。
她这时候太年轻了,风华正茂时的张扬和肆意,总是那么浓烈。
她年轻的还不懂得收敛锋芒,直到后来,她被过于锋利的刀刃划伤了自己,才幡然醒悟。
冷风呼呼的灌过来,飘飘扬扬的大雪,被吹的迎风狂舞,看似柔软的雪片,拍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没有人在意,他们只是看着帐篷前的女子,面上的神情忽明忽暗,在漆黑的夜里,什么都是晦涩的,模糊的。
黑夜像是被驯服了的、收起利爪的温顺小兽,可谁都清楚,或许就在某个瞬间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一切。
苏漾停下了动作。
夜色显得更静了。
她看着地上因为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郑昌其,揉了揉眼睛,冲着还待在里面的郑山辉说道“把他拖走!想活命就老实点!”
郑山辉吓的都尿裤子了,他一条手被苏漾给折断了,天知道这个瘦小的女人,是哪里来的大力气,他现在后悔的不得了。
都说了别来招惹她,别来招惹她,现在好了?满意了?
他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郑昌其料想中的场景没出现,他只看到他被苏漾一拳一脚都落在了他最脆弱的根子上。
唔……
那力道他看着都觉得疼,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裤裆,不幸中万幸的是,苏漾只废了郑昌其。
郑山辉正兀自感叹着,就听见苏漾的吩咐。
他几乎是拜服似的点点头,想要说话,可紧张的嗓子像是被谁掐住了似的,他又急又觉得羞耻,谁知软着的腿扑通跪下去。
篝火被围观的人点燃,就在不远处,火光烧的旺盛,光影跳跃着,将他的窘态照的一清二楚。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片静谧之中,不知谁忽然噗嗤笑出了声。
“诶呀!你们快看啊!这么大的男人居然尿裤子了!”
“哇!好恶心啊!我说怎么这么骚气!”
“哼!一个大男人被吓唬成这样,简直丢我们男人的脸!”
“怎么还有这种男的?都这么丢人了,还活着干嘛,我要是他早就抹脖子死了!”
郑山辉跟着郑昌其混日子之后,嚣张跋扈的从来都是他们,嘲讽耻笑别人的也是他们,他只知道嘲讽别人时很爽,不知道被人注目着听着这些话时,会是这么难堪的感觉。
他觉得他要受不了了。
裤裆湿漉漉的,甚至还不停的往下滴水,他的脸颊滚烫,拳头死死的握着。
“还不走?”苏漾的耐心被耗尽了,见他迟迟不动弹,一个眼刀扫过去,郑山辉当即所有的感觉都没了,他只想逃。
他跌跌撞撞爬起来,两手按在膝盖上,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郑其昌的跟前。
他脸惨白成一片,嘴唇翕合着,带着哭腔的不停说着什么,声音模糊听不真切。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让她死!我要让她死!”
郑山辉下意识的看向苏漾,那女人侧脸柔美中带着几分硬朗,好像根本没听到这些话,他劫后重生般的赶紧拖着他离开。
郑氏兄弟一走,基本上没什么看头。
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