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三位公公来接人,父女三人竟不同行。
秦昭阳径直去了太医院,被晾在一边无人理会。秦初雨则被带到梅麓宫,秦依依一入宫便被送到兰晖院,兰妃单刀直入,直言皇上久病不愈,特地请她来为皇上治病。
秦依依当下呆住,双腿发软,差点瘫软倒地。
“你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兰妃问她。
秦依依正要敷衍,门帘掀起,君子骞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先给兰妃请安,然后细心地打量秦依依,“秦姑娘可是因马车颠簸,又受了风寒,脸色才这般苍白?”
秦依依虚弱地点点头,摸着因惊骇出汗而变得冰凉的额头,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谢宁王关心,小人……一会就会好的。”
君子骞端来一杯热茶,“先喝口热的,缓缓劲,一会皇上就会召你去把脉问诊的。”
眼前的热茶简直就是毒药,秦依依害怕得快要哭了。
“你不用太紧张,皇上很平易近人的。”君子骞只当她是第一次给皇帝看病,紧张惶恐所至。
“是。”
“你来的匆忙,怕是没带工具,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小人长年与父亲学医,却极少出诊,上回也是有父亲在身边才有信心到宁王府班门弄斧。如今是在皇宫……给皇上看病,小人……紧张,怕……怕会发挥失常……”
兰妃有些不耐烦,“那你想如何?”
“小人想把脉时,能让父亲在旁边,壮壮胆……”
君子骞见她面露羞怯之色,楚楚可怜,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原来就是先由你父亲把脉,再是你长姐,最后是你。既然你已有怯意,本王便替你安排安排。”
“谢宁王。”秦依依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君子骞,里面写满了感激之情。
君子骞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道“本王一直觉得,盛安国行医不分男女的规矩要改改。女子到底要比男子羞涩胆怯些,偏又要与笨手笨脚的男子一般问诊,着实委屈你们了。”
秦依依很快听出君子骞话中爱怜之意,骨头都软得都快要化成水,恨不得扑到他怀里腻歪片刻。
奈何兰妃就端坐在眼前,她只能忍着,端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羞答答地表示了感激之情,顺便又再次向他们表表忠心,哄得他们的欢心。
秦初雨到了梅麓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梅妃待她热情,大盘小盘瓜果糕点堆集如山,嘘寒问暖地将秦府上下都问了个遍,偏就是不说正题。
闲聊间,安王闯入。
他似是个阴深的中年男子,不到三十,两鬓竟有几根白发。他目光阴阴的,脸色发黑,整个人坐在一隅,那个角落的阳光都仿佛被他的身体吞噬,要暗上几分。
秦初雨目不斜视,耐心地回答梅妃的每一个问题。
安王则坐在一旁默默观察——霓裳特地传来情报,信誓旦旦说秦初雨医术高明,且远胜于秦依依和秦昭阳。
所以,他在得知兰妃有意请秦依依进宫治病时,当下便让梅妃出面,请秦初雨来。
哪知皇帝也不知抱着什么想法,在同一日把秦昭阳也叫来了。
如今,秦氏三父女要到皇帝面前对决,一比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