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司机疲劳驾驶,一辆货车撞上了林女士的车,而林女士没有及时避开,上百斤的货物坠落挤压了车身,导致车辆损毁,林女士骨折。货车司机理应全责,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不具有经济赔偿能力,无法支付赔偿金,由保险公司代为理赔,但索赔流程比较复杂……”
对面的律师还在喋喋不休,陆舟祺严肃地听着,时不时在她眼前摆摆手,唤回她的注意力。
她很烦躁,非常不想听这些。但他一定要带她出来,而且她根本无法拒绝。
毕竟是自己的事。
从律所出来,他推着她走在街上,用轻快的语调问“落落,你想吃什么?”
“不吃。”
“哦,那你想喝什么?”
“不喝!”
“哦哦,那我们去吃早茶吧!还有鸳鸯奶茶可以点!”
“你自己去吧。”
“那可不行,我要监督你吃饭,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去”
林落乔真的烦不胜烦。
刚失去了至亲的她,本来应该自己一个人呆着,可是这个人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乱了她的一切计划。
所有人都对她小心翼翼,客气又同情地劝她节哀顺变,送来匿名的鲜花和水果,无声地向她表达哀悼,生怕打断了她的哀思。
可是这个人!片刻也不让她安宁,聒噪地占据了她的视线,趁着她无法自由活动,任意安排她的行程。
可能是巨大的哀痛让她失去了部分理智,变得短视又暴躁,平日里泛滥的通感一点也不能让她理解陆舟祺的良苦用心,反而每天都希望他消失。
放她自己待会儿,用梦境和回忆镇痛。
可他偏不让她如意,每天推她出门吃饭散心,就是不让她在家里待着。
这对一个社恐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折磨。
林落乔已经出离的愤怒了,甚至气得要从轮椅上跳起来打人了。
可是每当她要像以前一样,说刺伤人的重话把他赶走时,这人都能一脸无辜地装起可怜来。
“落落,你不要老是对我凶巴巴的,我伤心了是要补偿的哦。”说完丝毫不见伤心地捏了捏她的脸。
经历了一场大恸,林落乔本应清减不少,可是这个人日日来骚扰,监督她吃饭喝汤,给她吃各种甜食,甚至还找佟医生拿了抗抑郁的药放在家里。
林落乔“”
就是烦好不好,被你气到都忘记抑郁了!
虽然有这个人在身边闹腾,她依旧悄无声息地执行着已经默默做下的决定。
不过现在行动难度增加了而已。
她记起之前有段时间失眠找佟医生拿了安眠药,但常吃会产生依赖性,为了避免习惯性服药,深谙自己懒惰习性的林落乔就把药瓶子放在书架最上层。
现在她经常仰望着两米多高的书架无语凝噎,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悔恨不已。
而且陆舟祺天天在她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盯她盯得比犯人都死。
这天,终于趁陆舟祺下午出门去拍杂志的时候,林落乔叫了一个女性专用上门服务。
这是专门为女性服务的平台,上门服务的都是女性,对行动不便的林落乔来说,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随便在维修服务栏填了个“管道堵塞”,派遣人员栏也选了个随机。
没过一会儿人就来了,林落乔推着轮椅去开门。
门外站着是个大姐,迟疑地盯着门牌号比照手机订单,“你好林女士是吗?你是不是点了上门维修?”
林落乔点点头,退开一点,“请进。”
大姐人很热情,接过她的轮椅扶手,开始跟她闲聊,“小姑娘你腿怎么了?上面写的是管道堵塞,来,你给姐说说哪儿堵了?姐可是咱们片区的金牌维修,你别看我身材不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