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台上走去,脚步坚实稳重。
“没关系的落落,”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再待一会儿我们就私奔好不好?我把车停在酒店后面啦,一会儿就带你走。”
她被他逗笑了,“好啊,私奔到哪儿去呀?”
“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他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下飞机的时候很冷,她忍不住裹紧身上的羽绒服。
他提着行李寸步不离,一只手打电话问租的车怎么提,一只手牵着她。
她挺不习惯又饶有兴趣,太久了,习惯了孤独,骨子里都生出斑斑锈迹,突然有个人挤进自己的日常生活,以伴侣的名义,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
他们开车穿越漫无边际的林海,寒温带的冷杉高耸挺拔,伴随着车外的寒风,有种人迹罕至的孤独感。
这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埋骨地,现在却反转地穿行过这片寒冷的地方,身边伴着一个温柔的人。
外面是天寒地冻,室内却暖意融融。
冬天明明是最讨厌的季节,陆舟褀想不通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这里。
开了很久的车,才到住的地方。他们在山外租了一座房子,背后就是莽莽苍苍的寒带针叶林。
放下行李,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新鲜的食物,回家用最纯正的黄油煎了厚度适中的菲力牛排,再配上迷迭香和新鲜的大蒜。一刀划下去,肉汁缓缓流出,肉质红嫩油润,均匀完美的脂肪层在油温下溶解成鲜美的汁水,入口即化的柔嫩质感和鲜香绝妙的丰沛汁水,再配上当地特产的红酒,简直美好得不似真实。
吃完饭,简单的碗碟塞进洗碗机里,林落乔打算去洗澡。她有些醺醺然,脚步发飘地走进浴室,望着镜子里脸色酡红的人,傻笑了一会儿。
现在她的眼睛里偶尔也能看见光芒了。
反手打开浴室的水龙头,细密的水雾铺天盖地地撒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抬起胳膊,发现自己没脱衬衫。
无奈地自嘲了几句,她伸手拨开了胸口的纽扣。才刚刚到第三颗,她忽然脚下一滑,向后栽倒在地上。
被带下来的花洒砸到地上,发出哐的一声。陆舟褀听到声音,直接冲了进来,看见醉眼朦胧的她坐在地上,两条腿白得发光。
也许是浴室的温度太高了,他感觉有些头晕。像检查她有没有哪里受伤,忽然发现她的衬衫全湿了。
白色的布料贴在身上,呈现半透明的质感。扣子要松不紧的挂在胸前,皮肤若隐若现。
陆舟褀不敢再看,索性闭了眼。而那引得他心神紊乱的罪魁祸首迷茫地歪歪头,半晌才发出一声笑,好像已经洞察了他内心理智与欲望的大战。
也许是飞机上没怎么喝水,又或者是酒喝多了,平时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在这种时刻,恰似那刀刃末尾一点见血封喉的毒。
他正要睁开眼,正视他的红尘执念,就有一对柔软的唇贴上了他坚硬的下颚,是比方才入口的牛排更软糯甘美的滋味。
像一丝火星点燃了万顷森林,他终于丢弃所有的克制与礼仪,反客为主地攥住了她湿透袖口下的手腕,用力地回吻。
我的爱与欲,踟蹰与祈盼,罪孽与仰望,过去与未来。
远处传来野兽嗥叫和夜莺飞散的声音,她轻微瑟缩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默许了这种亲近。
是这个人,在我死去的时候唤回我的灵魂,躯体腐朽的时候赐予我新生。
所以她不要任何誓言,也想在这世界尽头,与他灵魂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