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更严格,出入需要验看证件。跟无数被挡在烈日下的粉丝们一样,她发现自己根本进不去。
但因为之前来过这个景区,一个朋友恰好住在这里,她知道一条隐秘的安全通道。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之前畅通无阻的安全通道被一个小铁门锁住,无法通行。
她在原地无助地踟蹰了一会儿。
一个小个子正好走到一楼的小阳台外,嘴里叼着一根烟。他拿出打火机刚要点燃,就顿住了。
林落乔跟他恰好四目相对。
正担心他会不会通知别人赶走她时,只见小哥往后警觉地打量了一眼,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指了指右边,示意她向右走。
别墅区很大,大多是闲置的,有的地方几近荒凉。她顺着墙篱往右边走,越走越艰难,丛生的草木几乎要遮住窄小的石子路。
前面的蔷薇丛动了动,一颗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嗨,”他还是叼着烟,随意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你来找阿祺的?”
她抿了抿唇,沉默地点点头。
小哥是上次婚礼时那个化妆师,他扫了眼林落乔干燥的嘴唇和乌黑的眼圈,没说什么,转身拨开蔷薇丛。
“往这儿走,”他的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小心点,有刺。”
把她带到一排休息室门口,他耸耸肩,把烟拿下来扔进垃圾桶里,“你自己去吧,第二个房间。”
然后转身消失在来来往往的繁忙人群里。
林落乔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一个声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僵住了脊背,这是纪年晟的声音。没有回应,他应该是在打电话。
“我已经跟李芸可分手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男人的语气无奈又疲惫,“你已经玩了这么久了,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林落乔蜷起手指,指尖嵌进手心里。
“陆舟褀,”纪年晟叫了他的全名,语气严肃,“当初我们说好了,只不过是形婚,生了孩子就离婚,我来给你善后。现在不过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你在纠结什么呢?听着,我不想按原计划执行了,孩子可以找别人生,但是现在,我要你马上跟那个女人离婚!”
不过短短几句,让门外的林落乔如坠冰窟。
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吗?
原来最终也不存在什么真爱,他心心念念的,不是少年的自己,而是她的子宫吗?
她忽然在门外无声地扯起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就算是这样不堪的真相,那段曾经她庆幸无比珍爱万千的爱情,和那个星星一样耀眼的男孩,都是短暂地为她而造的梦境。
曾经她清醒地旁观她们的喜怒哀乐,自认为不会做资本骗局的迷路人,而现在她却成了最痴人说梦的那一个,在这场巨大的幻境里醉生梦死自欺欺人。
她用袖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重新挺直了背向外走去。已经做了迷路人,至少不能继续做菟丝花。
当断则断,是时候该离开了。
忘记这段不堪的过往,重新开始。
她把帽子竖起来,遮住戴了口罩的脸,原路返回往外走去。
夏日的蔷薇浓艳如血,香气妖娆,令人头晕脑胀。
刚钻出蔷薇丛,一声狗吠惊得她软了腿,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落乔?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