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盒内之物,晏姻眼睛发了直。
随着那些侍女手捧着盒子忽高忽低逶迤而去,她眼珠子都要被勾走,顿觉之前见过的皆为粪土。
那些盒内,盛放的乃是太上老君执的拂尘,李天王托的宝塔,哪吒踩的风火轮
诸如此类,皆是神仙御用之物,人间哪得人闻。
晏姻心内虽强烈拒绝,脑子里却迅速将想好的半截推词删了,头又不受控制的重重点了一下,嘴里脱口道,“太后,您放心,我定会与他好好相处。”
“哈哈哈,好好,好啊!”
开怀笑过后,太后往里间喊了一声,“钧儿,你可听见你王妃的话了,今晚若再生事,明日皇祖母便去尼姑庵住。”
里间,李钧一个打挺坐了起来,冷脸出来拉了晏姻就走。
观他们离去,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她身边的嬷嬷过来给她捶着肩,“太后,晋王殿下似乎还在为您收回了他的虎符而生气。”
太后叹了口气,“这孩子只知带兵打仗,不为皇权筹谋,即便出生入死为我天圣朝抵御众多外敌,扩充大片疆土,将来一旦太子登基,只怕也难逃弃子的命运,我若再不逼他交出兵符,让他留在昭阳城看清局势,将来我去了,谁还会想着他。”
嬷嬷心酸,宽慰道,“太后多虑了,您千秋之后自然还有皇上,皇上与先皇后鹣鲽情深,对晋王殿下的宠爱不比您少。”
“那又如何,皇上还是受了那徐妃的蛊惑,忍心让他常年在外征战,这次他带兵灭了党浑,周边那些小国势必会消停一阵,正好让他好好将养将养,唉,这孩子就是活得太累。”
嬷嬷停了揉肩的手,摇头轻叹,再次小声提醒道,“太后,徐妃已经做了二十年皇后。”
“在我心里,只有钧儿的母亲才是皇后。”
嬷嬷缄默无话。
先皇后仁德,临死前拖着一口气恳求皇上不要立李钧为太子,意在让他远离皇权纷争,成年后远远的到封地为王,治理一方便可。
偏偏事与愿违,自李钧十三岁第一次随皇上御驾亲征后,他似迷上了战场上敌人的哀嚎般,南征北战极少回朝,昭阳城的晋王府成了他的客栈不说,太后一年也难得见到他几回。
见不到一手养大的宝贝孙子,太后便怪罪现皇后,说是她在皇上面前吹了枕头风,让李钧常年在外征战,就是想他有朝一日死在战场,如此,才没有人威胁到她儿子的皇位。
不知其中真假,嬷嬷继续为太后揉着肩。
这时,有小宫女来报,“太后,皇后与太子妃在外求见,说是有件玉如意并几颗明珠要送给晋王妃。”
观太后端坐闭目不闻,嬷嬷对小宫女道,“晋王妃已经离宫了,请皇后回去吧。”
说罢,她又转向太后,“太后,奴婢扶您进去休息。”
太后点点头,微睁了眉眼交代道,“你晚间早些去晋王府盯着,多带几个人,别让钧儿再虎着来惹恼了姻儿,也别让姻儿再生事。”
嬷嬷笑了,“您一口一个姻儿,当真唤得比亲孙女儿还亲。”
太后亦是一笑,“那孩子伶俐,不是个简单的丫头,将来对钧儿有用,我宠着她无可厚非。”
“难得这位王妃能入了您的眼。”
太后被搀扶着起身,缓缓走向内室,“之前的晋王妃都没能活着见到钧儿,只有她是个例外,可见是有些手段的,你派人盯着些。”
嬷嬷答应着,又道,“之前折了那么多位王妃,奴婢暗中都没查出来,如今有这位晋王妃在,怕是要水落石出了。”
太后无言睡下。
那边,被李钧强拉着出来的晏姻气得胃痛,感觉似中了他的计被诱导表白了。
“你放手啊,我手腕都要被你拽断了。”
不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