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顾不上在意这个,何况本身我就不在意。
我只在意的是,他是否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对我动了情。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在意了,不单是他的情关乎着我的命运,我家族的命运,心底深处还有小小的失落和痛楚,在我顾虑完其他的时候就那么明显的显现出来,刺得我生疼。
没有直接回坤宁宫,我带着惠菊去了那曲径通幽。其实不是有意过去,只是脚下无意识地走到,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站在那迷宫的入口了。
怎么走到那亭中我已知道,往事点点涌了上来,若说我对他完全没有情那是骗人的,不论是那个夜晚还是那期灯会,又或者是蓬岛遥台上那个平易得不若皇帝的君王。
想到沈羲遥,另一个面孔立刻浮在脑中,他温和自在的笑,他的眼睛,我的心中顿感温暖,可是温暖过后,是更加悲凉的凄凉。
原来,他更深地进入了我的心,那么深那么深,深到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
“娘娘,”惠菊摇着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她:“怎么了?”
惠菊担忧地看着我:“娘娘,可是在柳妃娘娘那里出了什么事么?您从昭阳殿里出来就不对劲了。”
我摇着头:“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看时辰,若是他要来,就快了。
坤宁宫里漫着丝丝凉意,在我走进的一刹,两扇大幅的飞凤样冰雕就摆放在正殿内两侧,是新制成的,做工精致,可是我没有停留,径直向东暖阁走去。
暖阁里一样摆着小一点的冰雕,依旧是凤凰的雕饰,发着冰凉的气息。
我将手掌贴了上去,一阵透彻心扉的凉意升起,我固执地贴在上面,直到感觉手麻木了才拿开,微微的抖着,可是我已经冷静了下来。
如今首要的,是救出皓月,还有,我努力的不去想它,可是我知道自己很在意,就是尽可能的知道裕王的情况。
惠菊端了时新的瓜果进来,都是已在冰水中浸过的。
我深深地闻了闻那清冽的香气,拿起一只蜜瓜在手中把玩着,直到他进来,我才放下。
“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我福身行礼,他笑着扶起我,脸上却有些疲态。
我递上一枚李子与他,他接过看着那深深的紫色好久又搁下。
我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按着太阳穴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我一直等,他终于开了口。
“今日早朝上有奏报,西南边寇最近有些猖獗。朕在发愁派何人去能一举歼灭不留后患。若在平时自然是让羲赫去,可是如今他有伤在身。”他摇摇头,神情忧郁。
我柔声说着:“我大羲能征善战之将众多,皇上何不从其他将|军中挑选?”
“是啊,能征善战之将是不少,可是熟悉西南情况的,除了羲赫就只有孟翰之了。”
他的口气中有无奈:“孟翰之的年纪大了,羲赫的伤又一时好不了。朕想想只有用其他将领,又怕西南险恶之地不熟悉之人不能一次彻底的剿灭干净,永除后患。”
我低头看他,他头上的赤金簪冠泛着微薄的光。
其实这朝中还有一人也熟悉西南的环境,那就是我的二哥,二哥先前在西南守军中历练过一年,可是如今他是守西北的将|军,皇帝恐怕是忘记了。
我本想开口,柳妃今日的话响在耳畔,我一个激灵,他是知道的,只是,他只想在实在想不到其他人选的时候,再调二哥过去。
毕竟二哥手上的兵权不小,立的功也不少,这对我凌家是好事,可是对于心里想除掉凌家的他来说,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但是国家安危也不能轻视,因此他才两难。
我为他正了正那赤金簪冠,看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