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夜煌坐在中间软垫上,他不怒自威气势凛然,气压一瞬降至冰点。
白引歌深呼吸一口气,在离他最远,也是离马车口最近,一闪身就能坐出去的地方落座。
“夜煌,在和离前,我们仍是夫妻,是利害共同体,对吧?”
她想好好跟他谈,至少在当前,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他帮忙……
“有事求本王,拿出求人者的态度。从这里一直跪回齐王府,本王愿意听你一言。”
夜煌高姿态,双手轻轻撑在身侧,如同蔑视苍生的神邸,冷睇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讽笑。
刚背着他恶心他的模样,还深深的烙印在他脑海。
该死的可恶至极的女人,做错事就得接受惩罚!
“你这意思是不肯好好谈了是吧?那若日后我杀人放火被抓了,我就说是你指使的!”
若换成以前的白引歌,能得他一亲眼,能使劲浑身解数。
可他从不屑给她机会。
现在他大发慈悲,白引歌却直接威胁他,如同火上浇油,哗啦一下将他心底本来燃烧的猛烈的怒火,添出熊熊之势。
“白引歌,刚见过靠山,你就猖狂的如此不可一世,不知狂人必有祸?本王有一百种弄死你的方式,不用是不屑,不是不敢!”
蹬鼻子上脸已经不是第一次,夜煌以前明明能无视她的一切举动,如今三两下就被她挑起怒火,近乎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抓她。
白引歌早有准备,她一扬衣袖露出手中的速效麻醉针,针尖泛着寒光,夜煌吃过它的亏,本能的缩回了手。
气急败坏之色刚爬上他眼角眉梢,白引歌又竖起了另一只手,同样捏着麻醉针。
“刚才的谈判方式算是失败了,我们重新来过,如果我说我愿意用它来换你和离前跟我一条战线,你要考虑吗?”
此路不通,白引歌便另辟蹊径,必须护住自己,才能有未来。
夜煌看着麻醉针剑眉微蹙,“本王有的是独门暗器,何需你这雕虫小……”
“那如果我有八层把握治愈你右手,你真的不好好思量一番?”
白引歌悠悠的将他打断,澄澈的大眼睛里溢满坚定,看向他的右手。
筋脉尽断,在他们这个时代是不死的绝症,会让肢体残废,但对她来说,是可攻克的难题。
如今太后已逼迫至此,她从了是死路一条,不从日后也岌岌可危,需得面对各种各样的明枪暗箭,必须从根本上扭转困局。
而夜煌,便是其中的关键!
夜煌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屏住呼吸,微微扭头看向他已被太医院判了死刑的右手。
它……还能再举起来,再盈握初生的朝阳,去接屋檐滴落的夜雨,能再拿起他心爱的长枪上战场杀敌护国?
失去右臂支配力的痛,他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白日他是残废还最受宠的皇四子,夜深人静,看着只能随身体垂着,不似他身体一部分的右手,他也狂躁过、抑郁过,有几次险些将它剁了去。
现下白引歌说,她能治好它!
“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治!”
冷却的血开始沸腾,夜煌定定的望向白引歌,眼底燃起两簇希望的火焰。
他的语气急迫,好似此刻她要天上的星辰,他都会想尽办法给她摘下来。
“治可以,但我有个要求,无论你看到什么稀奇玩意,我要求你做的配合治疗,你都必须完成!”
接连断裂的筋脉她可以,但术后的复健是恢复的重点。
“仅限医治的时候。”
夜煌斟字酌句的听完她的要求,确定没有过分的地方,点头应下。
白引歌忍不住白他一眼,“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