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白引歌顶着对面席卷而来的磅礴怒气,出奇的冷静。
先看沐王,面部肌肉抽搐,是真的生气。
她再把目光投向躲在沐王身后的沐王妃,见她低敛着眉眼,怯生生的看她,怎么看怎么人畜无害。
是他们两人吗?
还是太后安插在沐王府的黑手?
“不是我。”心绪万千,曲曲折折。
白引歌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开口道,“我当时并没有接触过怡儿,甚至连密道都没碰过,我是闭着眼睛送她离开的,等她回来你一问便知。”
暴躁易怒只会让事件升级,她之前领教过,但她没有收回发簪。
“夜煌,你若不信,可以尽快派人接回怡儿与我对质!”
见识过夜煌为了亲人对她下的狠手,白引歌与他成对峙的状态,是为了自保。
“四皇弟,也许她真的是被冤枉的,还是先把两个孩子带回来吧,以免父皇担心。”
沐王妃站出来为白引歌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柔柔弱弱。
沐王怜爱的看了她一眼,“当日之事不怪你,是她自己想要表现以身试毒,你别因为内疚帮她。她毒如蛇蝎,不会感恩的!”
白引歌极度不悦的白了沐王一眼,这人脑子有毛病吧,他女人不下毒她喝了还能中毒?
还有,说谁毒呢?
毒能不计前嫌救你儿子!
“看看,看看她那要吃人的眼神!四皇弟,不用问了,这女人肯定在说谎!赶紧绑了她带去父皇面前,若非她给太后支招,太后这次死定了!”
眼前无外人,沐王充分暴露了他对太后的仇恨。
因为他和夜煌都怀疑,夜煌的手被废是太后指使,而今皇后已经承认,这恨意昭然若揭。
“王爷,有些话不可以说。”
沐王妃急忙伸出纤纤玉手要捂他的嘴,隔墙有耳,若传出去可是不孝之罪。
沐王却一点也不忌讳,“不可说?要不是父皇下了令,本王想提刀闯慈宁宫给四皇弟报仇!她的两个孩子被发配的发配,贬庶的贬庶,不知道她还在争些什么!”
说到太后沐王就来气,憋了一肚子的牢骚。
“四皇弟可是父皇钦点的太子,未来的天子。她竟敢把罪恶之手伸向四皇弟,母……皇,皇后还是帮凶!本王真是越想越火大,尤其是某个细作还在眼前晃!四皇弟,不若休了她?既能避开她的阴谋诡计,又能让父皇无顾忌的处置她!“
沐王性子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但他体弱,一说长串的话就开始喘,沐王妃为他顺了顺胸口的气,这才缓和过来。
“王爷,这是四皇弟的家务事,不可多言。臣妾这就派人去接平儿和怡儿,他们走的是密道,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能到。”
沐王妃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拉了拉义愤填膺的沐王,言谈间把目光看向夜煌。
此时的他,脊背挺直立于正中央,如同淬了寒毒般凛冽。
“辛苦皇嫂。”
淡漠的启唇,夜煌的怒火收敛不少,不知道是信了白引歌的说辞,还是如同胜券在握的猎人,等着猎物最后的垂死挣扎。
白引歌一直紧捏着发簪,手指有些发酸。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床沿边坐下,手臂伸直,依旧保持着将尖锐对准夜煌的姿势。
沐王妃退了出去,沐王随她一起。
偌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她和夜煌,气压极低,安静的落针可闻。
“楚焰,守在石门处,不许任何人靠近。”
目送两人走出月洞门,冷锐如利刃的夜煌开口,让楚焰给他和白引歌隔绝出一个绝对安全的二人世界。
白引歌的眼睛眨了眨,声音有些不安,“做什么,打算家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