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采薇巷中七拐八拐了挺长一段时间,多次朝后张望,确认没人跟着她才离开采薇巷进了另一条路。
余幼容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在一座宅子前停下。她抬头朝那宅子望去。
马府。
这下她更加不解了。据她所知,不管是施家还是柳家应该并没有姓马的近亲。不对,是有一个姓马的,现刑部左侍郎马修远。
前河间府知府大人。
只是,马修远与施骞的关系充其量不过是上下属关系,顶多再加上一个提携之恩。即便是有这一层关系也不应当让柳氏一有事便来找马修远。
余幼容见到柳氏同马府一名下人小声说了几句后,便退到了一处相对较隐蔽的角落等着。
不一会儿,一名大腹便便,身体明显发福的中年男子从府中匆匆走了出来。
他在府前停下脚步后先是四处张望了会儿,接着才朝柳氏所在的方向走去,柳氏见到人立即迎了过去。
“修远。”
有意思,出了事最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夫君施骞,而是来找马修远。如果这样余幼容再看不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她不关心这两人的关系,只是稍微推测了下,便猜出马修远在当年那件事中应该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否则柳氏也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他。
“你怎么来了?万一被别人发现。”马修远说着将柳氏朝角落处推了推,再次确定周围没人后,拉着她匆匆离开了。
等到了一条安静无人的小巷子,马修远才松开柳氏,“发生什么事了?”
柳氏慌里慌张的将那封信递到马修远面前,“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那个贱人的尸体被发现了?”
她说着来回走了两步,“我就说不对劲,年前刑部的人去了趟河间府,他也跟着不见了,隔了好长时间才回来。我问他是不是去了河间府,还被他骂了一顿。”
相较于柳氏的慌张,马修远要稍微镇静些,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收进自己的袖子里,“你先别慌。”
“我怎么能不慌?万一被他知道是我害死了他的小情儿,还杀了他刚出生的女儿……”柳氏说到一半连连摇头,“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马修远听后冷嗤一声,“他没你想的那么重情。”
一个十五年前的小情儿,说不定施骞早就忘记了,至于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儿,哪来的感情?
马修远拍拍柳氏的肩膀安慰道,“信既然送到了你这里,说明送信的人还没有找上施骞。先别急,等等看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只是图财,给他就是了。”
“是图财吗?”
柳氏茫然的问了一句,显然已经方寸大乱。
马修远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改由牵起了她,“我先派人去河间府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别在他面前露出马脚。”
当年的事果然是这人所为。
刚查出柳氏时,余幼容便就在想,如果花娘子的死跟施骞有关,他怎会过了十五年才来找花铃?
现在想来,恐怕施骞之前都不清楚自己有个遗落在外的女儿。
十五年前的真相轻轻松松便查清了,余幼容等到巷子中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才走了出去。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此案涉及到的人太多,而且身份一个比一个高,她不希望宋慕寒的情况再一次发生,即便被关进大牢还能想办法逃脱。
为今之计便是让他们先窝里斗,这也是那日她在摘星楼中听了施骞和宋慕寒的对话后想到的办法。
走了一半不到的路程,天空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余幼容蹙眉,正准备找个地方避雨,头顶上方落了一把雨伞,她回头看去,便望进了一双蒙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