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漠视，又或许是当年景贵人的棋差一着，造就了今日这个对权柄无法自拔的傅卓言，也给朝堂招来了祸端。
傅卓言安坐在榻便，很快从伤感的回忆之中抽离，抬手将伺候皇帝的太医唤了进来。
“陛下情状如何？”
这话傅卓言问过不止一遍，人前，人后，皆是这句，分毫不差。太医早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从善如流的拱手。
“陛下这几日清醒的时日越发短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卓言微微颔首，依旧是十分公式化的嘱咐下人照看好皇帝，拧身出了皇帝寝宫。
这一趟下来，傅卓言心中最后一点踌躇也消失殆尽了。从前那些手握权柄之人从未垂怜过他们母子，如今地位倒转，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去告诉李统领，一切按照他今日所说的法子来。”
傅卓言立在御花园中，指尖逗弄着盛放的芍药，丰润的唇瓣开合，顷刻敲定了京中数十万百姓的生死。他眯着眼睛，两指捻住花茎。
咔嚓，花茎折断的声音在安静无比的御花园中十分清楚，傅卓言折下芍药，掌中用力，将其化为齑粉，夜风袭来，将掌中的花叶尽数吹散，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殿下，夜深了，可要回府？”
下人候在一旁，等傅卓言吩咐好林林总总，小心翼翼的开口。傅卓言闻言抬头，眸中盛着澄明的月色。只是这月色纯白干净，他的内里却混沌肮脏。
傅卓言比谁都清楚自己做的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他也从未自诩过正派，掸了掸衣角，抿唇笑道。
“今日月色这样好，直接回去太过可惜。”
摄政王本尊发了话，下人们也不敢再说什么，抱着披风外衣远远地缀在傅卓言后头，生怕扰了他的兴致。
宫中景致不错，夜间又没有闲杂人等，冷冽的夜风进入肺腑，叫人脑袋都跟着清醒不少。傅卓言在花草间逡巡一圈，眸间忽然捕捉到百竹园的灯光，心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