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气味混杂着扑鼻而来,死亡的气息在夜幕下愈发沉重,赵郢昌心道,‘北戎真是会挑时间,正是月黑风高适合交战的时机’,他飞快的朝着前方的战场而去,心中存了几分忐忑,正是不知道是何原因的忐忑所以心底隐隐的预感不妙。
赵郢昌看着厮杀成一片的两军战士,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倒流,抗枪刚朝前走了几步,身侧就恶狠狠的扑上来一名北戎敌人,他从旁一躲,扯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可他手上的长枪却不听使唤的往前刺去,森白的枪头没入敌人腹中,赵郢昌愣住了,那人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赵郢昌瘫软的滑落在地,手上的长枪还未收回,他恍然间愣了神,耳边仿佛升腾起一个声音,“这就是我咬牙切齿恨的北戎人?轻而易举的就这样死了?”
不待他回神,眼前又扑上一个健硕的北戎大汉,赵郢昌下意识向上腾起闪躲,那人手里的砍刀正好砍了个空,深深嵌在了土地上,地上立即被劈出一道沟壑,赵郢昌再不敢晃神,提起长枪聚力朝大汉面门砸去,随着一声闷响赵郢昌被大力弹开,那五大三粗的汉子脑门上也赫然打出一道红印。
大汉被砸的晕头转向,连忙立刀稳了稳身躯,仅仅一瞬间又嘶吼着朝赵郢昌杀来,此时的赵郢昌紧紧握着长枪,手被那力道震的还微微发着麻,见来不及躲闪,眸子一滞,只好横起长枪挡在胸前。
人群中冲出一道身影,乐屏搭弓几只羽箭直朝大汉喉颈射出,被刺穿喉咙的大汉像是野鸡一般,抽搐着向一边栽去,乐屏大吼道,“只会躲的话上前来做什么!你手里的长枪不会朝他刺吗?”。
赵郢昌嘴唇发白,身后已经被冷汗淋湿,心里震惊的问道,‘就这样了结他们的性命吗’。
乐屏又一只冷箭,清亮的箭身擦着他的脸颊射出,在赵郢昌身后,一个试图偷袭他的人再次被一箭毙命,乐屏不悦的朝他的方向飞跳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肩头就要带他离开,不远处正挥剑杀敌的萧濯看到了一脸木然的赵郢昌也调转方向而来。
萧濯手提利剑,做势就要朝捏住赵郢昌胳膊的那只手刺去,乐屏脸色更黑了几分,“萧姑娘,莫要得寸进尺”。
听到乐屏叫她’萧姑娘‘赵郢昌心里疑惑,萧濯却爽声笑道,“人家初上战场你又何必大呼小叫,难道你第一次杀人竟然能丝毫不慌?”。
乐屏听了她的话方才恍然大悟,尽管赵郢昌一腔热血,但这等场面恐怕是第一次见,杀人就更不用说了,虽说皇子殿下手上不一定干净,但如果皇子殿下要杀谁,也肯定不用他亲自动手。
萧濯将赵郢昌拉到身后,又踹飞一个偷袭的北戎兵,开口对赵郢昌说道“你那侍卫又冷酷又暴躁,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吧,这次我救了你,你又反过来欠我一份人情了”,
赵郢昌看着面前纤瘦的身影行云流水的杀人不眨眼,一股疑云上头,顾不得刚才的惊魂未定,说道,“你究竟是谁?”。
萧濯劈落一个敌人,轻哼道“自然是救你的福星,你最好壮壮胆,拿好你手里的武器,别给我添麻烦,欠我人情也一样是要还利息的”。
面前的乐屏已经顾不上这两人,见一侧的裴凤被两三个北戎兵围住,个个长刀利剑的就要了结他,乐屏翻身就朝裴凤身侧支援而去。
这边的皇子殿下和萧姑娘两人背靠着背,抵抗着四面攻来的敌人,萧濯开口道,“你的马呢,还好吗”
赵郢昌这次的动作未再有迟疑,干脆利落的一枪刺中一个北戎兵的大腿,“托姑娘的福,膘肥体壮的很”。
萧濯一个收手退回到赵郢昌身旁,开口道,“那就好,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北戎一向擅长骑战,为何今晚除了指挥的北戎将领胯下乘着马,其他人都不见驾马呢?”
赵郢昌道,“或许是觉得他们用飞火就能把我们攻下,哪里还屑于骑马”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