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宋沁娴陪霍震霆去湖边散心。
宴清感觉身体好了些,去厨房准备水果。
佣人拦她,她笑着说“我烧退了,切点水果给老公吃,不会有事的。”
“少夫人对先生真好。”佣人们由衷感叹。
她不好意思低下头,一根黄瓜从中间砍断,“他值得。”
书房里,霍骁看着文件,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每天和宴清视频,还互道早安。
他疯了还是宴清疯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霍骁搁了笔,按住穴位,缓慢按揉。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屏幕很快暗下。
霍骁却看见了来电显示是谁,瞳孔微缩,毫不犹豫拿起,回拨过去。
过了好几声,那边才接通,沉默一会,才轻声说“我……我不是故意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你和姐姐……还好吗?”
他沉了口气“你是想问她,还是想关心我?”
感觉到对方似乎想挂电话,他语气软下来,温声道“别挂,宴翎,你说话,多说几句,让我听着,现在只有听见你的声音,才能让我喘口气。”
随着他话语落下的,还有瓷器破碎的音节。
削好的水果弹弹跳跳滚落下来,一地狼藉。
霍骁抬头,看见书房门敞开着,宴清双目通红地站在那注视着他。
她走进来,夺走他的手机,冲里面大吼“离他远一点,我求你,你就这么想当不要脸的小三?”
等霍骁再把手机抢回来,对面早已挂断。
霍骁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望着她,像是三年来第一次用正眼瞧她。
他说“宴清,我们之间彻底完了。”
说完,他臂弯揽了西装外套,径直越过她,就这样走了。
走出霍宅,霍骁在车里通知冷啡“草拟我和宴清的离婚协议书,今晚之前发不过来可以辞职了。”
齐柏林扬长而去后,站在书房里好一会儿的宴翎才似有所觉,身体猛地颤了颤。
她一脸“没有人知道我的苦,没有人知道”的表情,摇摇晃晃地,在佣人们惊惧同情的眼神中,踉跄走进卧室,锁上门。
然后扑向床,盖上被子,躲在被窝里……
偷偷地笑出了声。
半个月后。
本该两周前就送到宴清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一份接着一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宴清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每天依然和霍骁联系。
“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霍骁微昂下颌,抬眸看桌后的助理。
冷啡乖乖罚站,低着声,颤着音“协议书,老爷子全给拦下了……霍总您忘了,霍宴两家正合作开发‘清悦广场’,老爷子说,这时候离婚怎么都不合适。”
霍骁见他欲言又止,幽幽道“爷爷还说了什么?”
冷啡头垂得更低,“老爷子还说……说您应该给夫,给宴清小姐道个歉。”
闻言,霍骁笑了一下。
笑意未达眼底,深潭般的眸淬了毒,漂亮而危险。
“好,我去道歉。”
没有料想中的狂风暴雨,而是心平气和地接受。
冷啡一愣,讪讪抬起头,看见自家总裁捏了协议书起身,径直往门外走。
——带着离婚协议书亲自过去找宴清签字。
霍骁不信有人敢拦他。
离婚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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