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景很美。
毕竟钱是最美的。
纵使灯光再昏昧,红彤彤的票子依旧映得每个人的面庞发红。
汤疏染捂住嘴。
说不出话的宴海航眼睛直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在那些票子上打转,只有秦来,自始至终没看过那些东西,只盯着宴清一个人。
他再抬手,身旁人就收了箱子,摞到一起。
宴清“秦先生不清点下数目?”
秦来“以后是要做合伙人的商业伙伴,起码的信任是要给的。”
听到“合伙人”三个字。
宴海航身子颤了颤,目光开始在宴清和秦来身上来回打转。
等那些箱子摞好了,秦来说“小茉莉,可以把令尊带回家了,这期间我的人对他有些冒犯,你可不要怪罪到我身上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双手交叠搭在腿上,抬起头直直地望着她,双凤眼因为笑意尾部向上扬起,张扬,清贵,透了股小小的祈求和委屈,能让人忍不住怜爱他。
……如果他不是个海王的话,确实还挺招人疼的。
宴清起身,刚想说些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不知道是谁在那里闹事。
汤疏染大概猜到了是谁,脸色一变。
宴清没理会骚动,她迈向门边的脚步顿了顿,折回来。
就见她忽地勾起唇角,对秦来说“天色晚了,秦先生想不想出去兜风?”
医院。
宴翎的母亲岑俪人病情恶化,需要转病房,计费单一出来,能让普通阶层的人家看了倒吸一口凉气。
霍骁过来,冷啡很快为她支付了费用,岑俪人不仅有了后续治疗,还转进了价格不菲的单人病房里。
病房外,宴翎向他道谢。
霍骁看着她肿起发红的额头,说“等会记得包扎额头的伤口。”
宴翎都忘了这件事,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这时候下意识摸了下额头,才发现那里肿起了大包,一摸就疼。
“翎翎……”
病房里传来岑俪人的呼唤。
宴翎心里一紧,看向霍骁,霍骁的手抄进兜里,向唤声出瞥了眼,“你妈好像醒了。”
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便进了病房。
看她进来,岑俪人让她把门关上。
宴翎依言照做,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一开口,眼泪先一步流出来,“妈……”
“我没事。”岑俪人面色青白,那是抹不开化不掉,将死之人脸上常常会露出的一种神态,像是死神向他们泼出了油漆作为标记,之后依次带他们离开。
岑俪人也握住女儿的手,很平静,很温和,说出的话却像飓风过境时一般疯狂狂乱,“翎翎,你要把霍骁抢过来,我知道,他对你有意,你要把握住机会。”
宴翎震惊地看她,“妈,你在说什么,你让我去抢姐姐的男人?”
“我死了就死了,一条烂命,交给阎王又何妨。”
岑俪人道“可走之前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是没那么漂亮,我也就不那么担心,可你漂亮,却是私生女,你父亲是个懦弱无能的软蛋,你后妈天天都盼着你死,你继姐千方百计地想找你不快活……翎翎啊,我死了,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你如果没有依仗,我怎么能安心地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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