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座,霍骁便松开了宴清的手。
宴清心底微凉。
霍骁坐在宴清右首,他凝神打量她,车启动后,他伸手,以指为梳,几乎是一根根地,梳理宴清左侧因为秦来拨弄而散乱的发丝。
车内气氛安静,沉闷且诡异。
高菲下意识看了眼后视镜,就觉得后背发凉,赶紧回归前方视线,专注开车。
回去比来时开慢了几倍不止,道路两旁的风景终于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却没了观赏的兴致。
霍骁指尖冰凉,偶尔透过发丝触到宴清的面颊,都仿佛是小小的冰块碎裂在她的脸上。
她听见霍骁淡淡地说“你公司里那小子,和你搭戏的那演员,我说他们对你有意思,你不信,今晚,秦来靠你靠那么近,我说他不只对你有想法,还想占有你,甚至强迫你——这次你想怎么替他解释?”
“霍骁。”
她蹙眉,转头怒视他,“你说话不必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他笑了,低沉的嗓音放大了些,前面开车的高菲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我晚来一步,他会对你做什么你知道吗?我是男人,他刚刚想对你动的什么心思我比谁都清楚,你不觉得他龌龊,反而还嫌我说话难听?”
他是真的生气了,长眉紧锁眸有寒冰,俊脸抻得老长,双腮往里凹陷,字是他咬着一个个蹦出来的。
宴清闭了闭眼,“我不知道他今晚会这样……”
“孤男寡女同一辆车,在这个时间开到这个地方。”他放下手,凝视她的眼睛,“我的霍太太是不是太低估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真以为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你说不愿意,就能让你不愿意,嗯?”
一想到他刚刚看到她时,秦来对她游刃有余的撩拨,她不动不响乖顺得像个任人欺侮的布偶娃娃那样,他心底就像一把火扔进汽油里,烧红了整个胸腔。
“霍骁……”
宴清深呼吸,不想自己被激怒得说出气话,霍骁忽地按住她肩膀,让她动弹不得,把她撞上椅背,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紧接着就感觉唇角微疼——
霍骁咬了她一下。
不光是咬。
还在唇间短暂停留一瞬,吮过她的唇面,发出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清润的口水声。
他的手放在她腿上,掌心裹住她圆润的膝头,略重了些力道按着。
当宴清以为他是对她动了念头时,他已经撤回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转头,看向车外的幽冷夜色。
电光火石间,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宴清心口咚咚直跳,她靠着椅背匀着呼吸,察觉到耳垂处空落落的,一摸耳朵,右耳戴的那枚流苏耳坠也消失不见了。
定睛向霍骁的手看去,他虽然握紧成拳,流苏耳坠的尾巴还是从指缝间显了踪迹。
按这力道,他如果是武侠小说中的高手,此刻将掌心摊开,那耳坠会化为齑粉洒到地上。
两人一路无话。
车开到海天毓景,霍骁丢下一句“你今天戴的耳环很难看,我帮你扔了”便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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