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宴清眼前忽地没了踪影。
下一秒,他们跑出冰激凌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宴清面前,先是对视一眼,而后宴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去戳戳宴清。
大概是看她到底是不是实体吧。
宴清想笑。
她不等宴翎伸手过来,已经一把将她抱住了。
在她怀里的宴翎浑身一僵。
过了几秒。
怀里的女孩爆发出低低的,压抑许久的哭声。
“你醒了……”
宴翎把宴清抱得很紧,“姐,你终于醒了,我们以为,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少次,医生都建议我们拔管了,说脑死亡不可能救得回来,说植物人能苏醒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们……我们都已经绝望了……”
宴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甚至因为哭得太厉害,四肢都开始痉挛起来。
管家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宴清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鼻音逐渐浓重,“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啊。”
宴翎哭到呼吸困难,抽抽噎噎地说“你、你谁都没有对不起,除了……”
“除了姐夫。”
说到这,宴翎猛地从她怀里抬起头,泪珠还在眼眶里滚动,“姐,你什么时候醒的?姐夫知道吗?”
“刚醒没多久。”宴清说“我没找到手机,还没来得及和他打电话。”
宴翎立即要去拿手机,想到手机放在冰激凌车里,嫌跑那几步麻烦,直接去拽管家,“管家管家,手机,手机给我,我要给姐夫打电话!”
管家被她拽得转过身。
宴清这才看见他无声无息间,早已泪流满面。
管家现在大概三十出头,那张脸仍旧眉清目秀,眼神干净透亮,和几乎改头换面的陆喋相比,就像从来没有变过。
他眼睛很红,被宴清撞见自己哭得很伤心的样子,脸立即红了,什么话也没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宴清。
宴翎就要拨手机时,宴清按住她拨号的手,“等一下。”
迎着宴翎疑惑的目光,她神情温静,微弯唇角,“在见他之前,我有几件事需要确认。”
别墅客厅。
当管家把茶水端到宴清跟前时,宴清拿起茶杯,认认真真喝了一口。
味道和从前毫无分别。
管家喜欢煮普洱茶,喝起来总是温温醇醇,苦意漫过舌根后会泛起糯米般的清甜。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宴清由衷道“真好喝,还是那个味道。”
管家面色微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姐,你要问什么?”
宴翎坐在宴清身旁,紧紧贴着她,像是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有什么事,不能等见到姐夫以后再说吗?”
宴清顿了两秒,说“我想知道,当年顾廷川是怎么死的。”
“……”宴翎微怔。
从她的表情来看,五年过去,顾廷川早遗忘在她脑海里的某个角落,宴清突然提起,还让她有些惊讶。
但很快,她的表情恢复自然。
姐姐想要知道顾廷川的死因,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当年……”
宴翎放下茶盅,思绪翩飞,回到遥远的从前,“这事还得从姐你这里说起。”
“五年前,你和警方联络,想出瓮中捉鳖的方法,先引顾廷川出来,再以头纱作为标志,让警方找到你,将顾廷川捉拿。当然了,这件事,你瞒过所有人,我们都不知道,是事后去做笔录时,我们听一位警官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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