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眼前的宴翎已不再是书里的那个‘宴翎’。
妹妹有追求,想打拼事业,哪怕现在孑然一身,宴清也相信她会走上通往罗马的大道。
宴清“当然不会。”
“那不就行了。”宴翎弯起眼睛,“而且,尽管我和司刃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我和他还是朋友。这五年,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他在监狱里自学课本,去年还报名了成人高考,拿到了文凭,我为他高兴,真的。”
宴翎说完觉得口干,端起茶盅喝了一大口茶水。
“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她说“要是没什么可问的,我要打电话给姐夫啦。”
解开了顾廷川和宴海航的死因,宴清觉得自己确实没什么要问的了。
只是,在宴翎要打电话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手手。
她想问,却又不知自己能否承担听到真相后的打击。
便抿住了唇不说话。
宴翎注意到,她将手放到腹部。
眸光微转,宴翎放下手机,笑着看宴清,“算了姐,我们别打电话了,直接去找姐夫吧,他如果能亲眼看到你醒来,一定比听到你的声音更加高兴。”
临近正午。
一所私立幼儿园附近。
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
车里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近乎透明的糖纸,落在一双修长的手上。
指尖翻飞,不到一分钟,一只闪闪发光的千纸鹤被折了出来。
糖芯含在嘴里,微酸,清甜,凉凉地呼出口气,与茉莉香气混在一起。
气味,像雨后初晴的花圃。
折纸人戴着墨镜,脸比手还要白皙一些。
镜片遮住他的眼睛。
优越的山根隔开镜片与眼睛的距离,他抬手,揉了揉山根,把千纸鹤放到车前。
各种颜色,各种材质折出来的千纸鹤堆在车前,成一片汪洋,快要涌到方向盘的顶端去。
“你要每天都折鹤鹤的。”
“老师说了,折了一千只,妈妈的病就会好了。”
他盯着那些五彩斑斓的千纸鹤看。
没有十万,少说也折了至少五万只了。
人还是那么好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像睡美人一样继续长眠。
王子吻不醒她。
他盯视了会,掏出怀表看时间。
怀表是五年前圣诞节得到的礼物。
表盘是一整片星空,银河架起长桥,星体随银河运转,月亮如小小的黄饼缀在下方。
能读分秒,能辨潮汐。
能从时针与分针的罅隙里窥见永恒。
“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她当时把盒子拿出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待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怀表,笑弯了眼。
“好看,给爷戴上。”
她白他一眼,拿起怀表,走到他身后,戴在他的脖子上。
链条冰冰凉凉,缠在温热的脖颈上,激起小范围的鸡皮疙瘩。
他说冷,扣住她的手,下巴颏儿抵住她柔嫩的手背,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今日陛下给了我名分,又送我礼物,蒙主隆恩,想来想去,无以为报,好像也只能以身相许了哦。”
她轻嗤一声,“你不问我,这个礼物有什么寓意吗?”
他想了想,把腕上的表卸下来,“这表太旧了,茉茉看我太可怜,这一年戴同样的表过活,捉襟见肘的太寒酸,出去要给你丢人,不忍心,便赏了爷新的,是这个理儿吧?”
宴清被他逗得没忍住笑了,“你这么能说,不如转行去说相声吧。”
他捏着她的手不放,吻了又吻,“那不行,我只想逗你一个人,其他人没这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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