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喷了他一脸。
孟时把她拎出来,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已经长的遮住耳朵的头发,伸手在洗脸台旁边的盒子翻了起来。
陆佳扭着屁股把他从水龙头前面挤开,接了一杯水漱口。
她粗犷的仰头咕噜噜,低头把水吐出去,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孟时已经把衣服脱了。
“你干嘛!”陆佳被吓了一跳,用电动牙刷指着孟时。
孟时没理她,启动了手里的电推子,从自己额头往后推了过去。
随着一大簇的头发落地,陆佳嘴巴张的老大,一脸不敢相信,“喷你头发点牙膏沫,没必要吧!你是有多嫌弃我?!”
孟时懒的逗她,把电推子塞她手里,又从浴室角落拉了一张用来放衣服的塑料凳子,坐下之后,说道“头发长了,推一推。”
说完孟时伸手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陆佳帮他推。
电推子上面安了一个三毫米的卡尺头,谁都会用。
陆佳接过电推子,心里这才舒服了许多。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手忙脚乱的弄好。
一看镜子,嘿,寸头配黑脸还挺男人。
虽然刚刚摆弄了半天,但这会儿完事了,陆佳又不上手摸孟时的头了。
她拍拍孟时的肩膀“哎,你要干嘛去啊?”
孟时看着自己一身的碎头发,把一脸八卦的陆佳赶出去,隔着门说道“去见一个没有见过面的朋友。”
陆佳跟刚刚孟时一样的动作,在浴室门口蹲着,听孟时这么说,立马跳起来,“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网恋!我祝你网恋必被骗,见面负八千!”
“你少看点萧觉的视频,这话还是我写的。”孟时挤了洗发水,使劲的搓,又用搓出来的泡沫洗澡,“不是网友。”
“没劲。”陆佳切了一声,又在门口蹲着,语气随意的问,“不是网友?那没见过的朋友是什么?”
孟时搓澡的手停了一下。半晌陆佳在哗哗的水声中,好像听到了一句“算知音吧。”
陆佳第一次感觉,这货原来还有股子文青那酸溜溜的味道。
但随后又好奇能被孟时这种人称为知音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楼三是一个特别的人。八百里秦川是一支特别的乐队。”
说话的人,年纪看着和孟时差不多大,用支架举着手机,不知道是直播还是拍vlog。
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找出来一首歌播放。
坐在他邻座的孟时一听,是《记忆里腐烂的故里》。
这位兄弟微微眯着眼睛,下巴四十五度扬起,好像在聆听圣歌,然后斜眼看邻座面无表情的孟时,说道“你听的懂这首歌吗?”
孟时听着楼三那好似没有意义的吟唱,“挺难听。”
说实话,他从始至终一直觉的这首歌难听。
楼三在城市里待着,用这首歌祭奠他的精神世界。
而孟时之前一直把另一个世界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
而那个世界看不见摸不着,孟时只能任由它在记忆中腐烂。
所以无论对于楼三还是孟时来说,听这歌都难受。
他昨晚难得的看了几个小时的手机。
楼络都是他的歌迷,整个世界都在怀念他,似乎每个人都开始懂他这两年谁也不懂的音乐。
《风蚀》《再见李姜山》《记忆里腐烂的故里》正在冲击评论999+一排排的小蜡烛被点亮,新歌《无法老去》正高高的挂在各个榜单的榜首。似乎每个人都有故事对他说。
摇滚圈的人聚在一起,一天的功夫,“黄沙飞舞的故乡”变成了“送楼三魂归故里”。
所有的票被一抢而空,黄牛票抄到了大几千一张,还求不可得。
似乎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