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燃到了尽头,薄云深捻灭两指尖的火星,丢进了医院走廊里的垃圾桶里。
薄云深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拧了拧眉,而后转身大步下了楼。
他一路到了停车场,坐在自己的车里,脑海里蓦的想起自己刚到夜色找到秦烟之后的画面。
薄云深还是第一次见秦烟这么凄惨!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板上,脸色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这么热的天,她身上一片冰凉,送到医院之后诊断的医生还说秦烟发了烧。
根本就不像是装的,不会是吓得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发动引擎,把车子开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秦烟冥顽不灵,吃点苦头也无可厚非!
况且,那是唐甜那个女人自作主张要整人,又不是他指使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还要为唐甜的所作所为负责?回医院去照顾秦烟那个害人精?
他又不是脑子有病,凭什么女人拈酸吃醋犯下的错他要背这个锅?
薄云深开着车,路两边的风景飞逝,桐城的夜景很美,灯色绚烂的宛如神秘的美人,找不出任何形容词,白天毫不出彩的平展大路,蒙上了旖旎的面纱。
男人却没什么心情欣赏,恨恨的捶了一拳方向盘,正好砸在了喇叭上,性能绝佳的车子发出一声脆响。
他霍的踩了一下刹车,眼眸里再次升腾起一丝浓雾。
妈的!
他为什么要走?
他去哪儿啊?
继续去海湾香榭帮秦烟带那个野种?!
凭什么?又不是他的孩子!
那个女人躺在病床上,就可以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么?!
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薄云深调转车头,往驶来的方向倒退回去。
夜色迷乱,五光十色与车水马龙,统统成为男人俊美容颜的陪衬,不及他眸色半分明亮。
薄云深的心情不太好,或者说是非常不好。
他觉得,秦烟惨淡,他却更加惨淡,因为一个讨厌的女人,回不回家都没面子。
不管是秦烟有意还是无意,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的时至今日,秦烟总有办法撩起他心里的邪火。
他冷哼一声,拔了车钥匙下车,一根手指撑着车钥匙上的金属环,转来转去,重新进了秦烟的病房之后,才收了起来。
一系列动作,雅痞意味浓重,一路走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的视线。
尤其是,薄云深还长着一张招摇过市的脸。
秦烟没料到薄云深会去而复返,一双幽深浅淡的眸子看向薄云深,如霏霏细雨,无声无息,却看得薄云深心烦气躁。
“看什么看,我不能待在这里么?!”
薄云深张嘴怼了秦烟一句。
要不是秦烟,他至于大半夜的在路上游荡一圈,不知道去哪里吗?
秦烟单手抵唇清咳了一声,察觉到薄云深心情不好,她也没有反驳,反而有些焦急的看着薄云深低声问“薄总,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在夜色里被关了一天,她是苦熬过来的,硬是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病房里也没有表,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几点了,更不知道秦茵茵的下落。
秦烟一着急,眼前就阵阵发黑,二十多个小时滴水未进,她身上提不起劲儿,一着急就想犯低血糖。
薄云深根本不想搭理秦烟,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除了刚进门那句硬邦邦泄愤时说的话,薄云深就敛着眼睫,一个字都没说。
他也不坐,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若是平时,秦烟根本就不会去触薄云深的霉头,但现在,她担心着秦茵茵,跟本做不到兼顾薄云深的情绪。
“薄总,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