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本王带路。”
雪姝绞着手帕子,下意识朝夙承勋脸上看了看,就见他面色铁青,朝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怒意都快从眼睛里漏出来了。
他越是这样,雪姝越是觉得心里爽,可爽的同时又有些无奈和担心。
“父皇,”到底是皇帝,她还是做做样子,假装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
夙承勋暗吸一口气,背在后面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手背上的血管一根根凸出来清晰可见。
“去吧,”夙承勋看着雪姝,笑得很是僵硬,“你皇叔公可是难得来一趟,可不能怠慢了,知道么?”
雪姝在心底为夙承勋的忍耐力可劲儿地竖大拇指,面上乖巧称是。
临走之际,夙承勋明显准备让李楷跟着,但夙珝还是比他先开口“有六丫头在,李楷就不必跟着了,稍后让六丫头送本王出去。”
夙承勋让李楷跟的目的无非两个。
一,规矩使然,夙珝身为未婚美男子,早有“祸乱”后宫的先例,虽然被他处死的那几个女人连话都没跟这男人说上半句。
但他那张脸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祸害,不防不行。
二,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夙珝想利用这野丫头干什么。
上回让李楷跟除了得出一个“昭王爷很宠六公主”的结论外什么可靠的消息都没得到。
眼下正好又是一次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但现在夙珝这么一说,那么雪姝就充当了第一条原因中李楷的角色。
至于第二个原因,他总不能直接说他就想让李楷去听听他俩到底说什么吧?
夙承勋语塞,手背上的血管都快爆了,阳光下甚至似乎能看到里面血液流动的样子。
“皇叔说的是,”他笑笑,再看向雪姝的时候收了收唇角。
估计是不怎么憋得住了,所以声音无意识地冷了些,“好好给你皇叔公带路,不准冒犯了人。”
雪姝从早上在永寿宫就憋笑,憋到现在胸口都痛了,连声称是,就想着能快些走,多少让她笑一下。
夙承勋看着她,心里着实厌恶,跟夙珝又说了两句话后就带着李楷朝延春宫内走去。
他一走,夙珝也不多留,双手负后一脸悠然自得地朝长禧宫方向走去。
如果夙承勋在这外头多看一会儿就能看到,这男人从始至终就不需要人带路,去长禧宫,那就跟回他王府似的。
“秦婉如找你做什么?”
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夙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走在他身后的小家伙,问。
这段路上,雪姝因担心被夙承勋的人跟着,所以一直都没主动跟他说话,也不敢笑。
现在听他这么问,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方走近了些,却是不答反问“你猜?”
“哦?”夙珝挑眉,目光快速扫过她头顶,脸色不见得很好,“她动你了?”
雪姝大惊,睁大眼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她让人跟我动手了?”
难不成他还会千里眼?
即使不读心,夙珝一眼也能看穿她的这些小心思,对秦婉如有气,但面对这张小脸却又怎么都摆不出来脸色。
只微微动了动鼻翼,薄唇抿得更紧了,随后雪姝就听他问“你身上哪来的血腥味?还有,哪来的酒味?”
好家伙,这都能闻出来!
雪姝兴奋地看着他,眼珠子一转,拉着他的手就快步往长禧宫去,“我没受伤,不过到了才能跟你说。”
夙珝看向抓着他袖子的小手,原本因以为她哪儿伤着了而紧抿的唇在听她说没受伤后稍有松动。
瞧她如此激动,便也由了她去,刻意迈小了步子跟在她后面。
“小主,那……那不是昭王爷跟六公主吗?”
翠玲取暖炉回来,